“本少爷叫你打听的,打听到了吗?”
何能笑道:“打听到了,那书生叫韩文,是国子监生,但他住在东城的破院,家里有个老母。
听说他,父亲曾是前朝的大官呢。”
家道中落,在京城并不稀奇。
严成锦诧异的是,这书生能入国子监当贡生,弓马竟还不错。
不是天资聪颖,就是同朱厚照一样,自小习武。
“明日继续去学,什么时候打败本少爷,就不用去学了。”
打败少爷,那是不可能的。
少爷的言外之意,要跟这书生学到老。
何能高声应是,喜滋滋去库房领银子去了。
东城,一处破旧的院子。
屋子内,韩文煮了大白米饭和东坡肉,端到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伸手摸了摸,显然双目看不见。
但隔着许远,老妇人闻到了香气,也能辨认出来,却怒道:“煮肉了?你这逆子,煮肉给我吃做什么,该用这银子去买书才是!”
韩文愧疚道:“娘不必担心,有人天天来寻我练剑,每日给孩儿一钱银子。”
客栈里的小二,一月在三钱银子左右。
能拿一钱银子?老妇人隐隐有些激动,“你要考取功名,进都察院替你爹平冤才是!
再多银子,你爹在地下,也不能瞑目。”
韩文点头,心虚的应是。
幸亏娘眼睛瞎了,不知我学问做得差,呸~,你怎能说出如此狼心狗肺之言。
韩文咬咬牙,暗恨自己无用。
头悬梁锥刺股,也念不下书,这辈子考进士,怕是无望了。
……
早朝,
百官静立于两侧,真帖木儿和拜牙即,大步走进大殿。
打盹的言官们,瞬间精神起来,个个宛如斗鸡一般。
严成锦感受到周遭气氛不对,宫中消息,传得极快。
言官已听闻,吐蕃和哈密一同进京,就是为了抗议,被压低的马价。
这天底下,在嘴皮子上,能胜过大明言官的国度,应当还没诞生。
“真帖木儿拜见大明皇帝!”
“拜牙即拜见大明皇帝!”
西北少数民族,常年生活在马背上,身材要比一般人,魁梧健硕。
弘治皇帝端着老脸,若无其事道:“来见朕,是为西北的马价?”
真帖木儿道:“大明开放丝路,吐蕃想和大明换丝绸,但马价掉至十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