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自己害死了兆先。
严成锦心中没有什么负担,若汪机不能治愈,李兆先将在七月死去。
汪机给他看看,没准能扭转过来。
“大人不信汪机,应该信下官。”严成锦知道,这是李东阳最后一个儿子了,死了就没了。
他这时比自己还谨慎。
“爹,儿想试试……”李兆先气若游丝。
李东阳看着他,沉吟几声:“好,若十日之内没有好转,本官就换大夫。”
严成锦松了一口气。
汪机快速在纸上写下药方,命人去抓药。
一个时辰后,下人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汤来,李兆先尝了一口,这药不苦,反而有点好喝,清甜清甜的。
“兆先你感觉如何?”
这药比先前喝的味道要好许多,李兆先觉得肚子舒服了一些,“儿想睡一睡。”
从李府出来,严成锦命人带汪机,去看看刘文泰。
刘兽医病倒后,一直告假在家,只怕凶多吉少,不知道还能不能救。
“他是太医院的刘院判,你这段时间留在他府上吧,教一教他医术。”
汪机面色古怪,让我去教一个老御医医术?
严成锦知道他的顾忌,道:“放心,他的医术不及你。”
御医在汪机这些人的心中,是至高的存在,只有医术厉害的人,才能到宫中当御医。
这一点本身没错。
放在明初时,确实如此。
弘治皇帝的老爹册封了大量传奉官,大夫可以不凭借医术当御医,刘文泰就是其中之一。
汪机不知道刘文泰的出身,才会盲目崇拜。
严成锦命人把汪机送去。
三日过去,
李东阳发现,儿子的病情竟有了起色,说话不再有气无力,而是恢复一丝中气,他听起来也不那么费力。
这大夫真是个神医啊。
可是他又觉得奇怪。
此人在江南,连他都没听说过,严成锦又怎知,江南有这么一号人。
“兆先,你觉得如何?”
“好一些了,力气又回到身上的感觉,爹,我想起来出去走走。”
“不可!好好躺着。”
李东阳让下人彻夜看着他,以防这小子偷偷跑起来,他走后,李清娥来到房中陪他说话。
“清娥,那个眉清目秀的严大人,就是你的心上人?”李兆先变得八卦起来。
李清娥臻首点头。
“原来爹成日念在嘴里的,就是他,你是如何想的,哥帮你。”李兆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