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分辇道花迎佩,仗出宫墙柳映人。
独喜联镳归去早,六街消尽马蹄尘。”
周围的一片死寂。
书生们摇头叹息,此人虽可恶,作的诗却是真的好!
程敏政差点没气死,太子殿下念的,是他写的诗。
这首诗在东宫詹事府中,他曾吟诵过,流传不广,极少人知道是他所作,太子是他的学生,自然倾囊相传。
朱厚照不知道,站在面前的流民,是昔日的师傅,乐着催促:“快点,该你了。”
程敏政想了想:“
风逗黄云涨麦川,井分新绿绕瓜田。
童穿墙缺携壶到,客趁堂虚借榻眠。
乐憩午阴怜困马,预传秋律爱鸣蝉。
城楼咫尺忘归晚,多少诗情落照边。”
书生们纷纷抄录下来,朱厚照想不到此人如此厉害,抓耳挠腮之际,一人挤着人群走出来。
“门生唐突,兄台见谅,我见阁下诗才不凡,就由我来与阁下斗诗吧。”
朱厚照抬眼一看,这臭屁的家伙不正是杨詹士吗?
一介流民怎会有如此高的才华,杨廷和打量着眼前的流民,却看不出什么来,道:“
神武挂冠归旧隐,赤松相伴话长生。
车前紫气青牛引,天上新声彩凤鸣。
军务不关惟白战,醉乡何处是乌程。
太湖合是逃名地,画舫弦歌自在行。”
书生们瞠目结舌,惊呼声一轮高过一轮。
此人大才,难怪教出朱小寿这样的才子,有书生自告奋勇,走上前几步,道:“不知前辈还收不收门生?”
杨廷和摇摇头,颇有些期待望着程敏政,有些轻视:“该你了。”
这便是顶替了他的詹士之位的杨廷和?程敏政知道此人,中进士比他晚十三年,颇有才学。
“去年君家会邻曲,芙蕖花红池水绿。
今年君死藤束棺,芙渠花落池水寒。
明年花开对新主,太息人生几何许。
楚些招君君不来,斜日虚堂泪如雨。”
杨廷和大惊失色,这个流民究竟是何身份,轻而易举就对了出来,一旁的书生尽管知道程青山的才学,还是忍不住惊叹。
“天下年纪与我相仿的大才,岂会没有名声,你是程敏政?”
在藏书馆借阅的多为应考的书生,听闻了程敏政的名字,顿时心中大惊。
朱厚照觉得有点奇怪,杨詹士再不中用,也比一个流民强。
严府,
严成锦提起笔给老爹写信:儿在京城安好,年关又将近了,爹在边陲戍守有功,爹今年可否向陛下请乞回京,我父子二人得以团聚?爹答应儿,中举后便给儿说媒,如今媒人门榄踏破,只能以父母之命拒之,爹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