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哦,本宫知道,本宫是储君,要好好学习治国之策,做个千古明君。”朱厚照认真地道。
那你倒是好好学呀!
严恪松终于知道,为何东宫的讲官为何短命,顶着陛下巨大的压力,太子又不肯学,整日悲愤交加,不死才怪。
再观我儿成锦,是如此乖巧啊。
每日卯时便起了,君子六艺,已得三艺。
一年到头从不用他督促,反而是他,隐隐有种愧疚的感觉,我儿实在太懂事了啊!
这混账太子与我儿想比,差了百倍。
不,差了千倍不止。
下了值,严恪松回到府上,吃了一个甜瓜,心情才好一些。
严成锦一听老爹说,朱厚照只是没听,但与自己猜测的种种可能相比,好了许多,也没有太为难他。
每当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朱厚照…………还是很可爱的。
第二天,严恪松到右春坊,给太子讲《谦让》。
对于太子的漫不经心,早已习惯。
只是,太子今日出奇的早,虽是睡眼惺忪,让严恪松大喜。
此时,詹事府外,弘治皇帝已经摆驾到了东宫,王鏊和王华等人听闻圣上来了,与翰林们迎接,弘治皇帝却不想惊动朱厚照。
走到讲堂时,朱厚照正低头望着书本。
“没数步数了,总归是进步了一些啊。”弘治皇帝欣慰万分。
王鏊和王华相视一眼,翰林们脸色古怪,陛下,有所不知啊,这个姿势,就表示殿下正在做春秋大梦呢。
不知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陛下驾到,奴婢恭迎陛下。”
刘瑾在给自己报信!
朱厚照吓了一个激灵,赶紧睁开眼睛。
弘治皇帝大步走了进去,颇有兴致地道:“不必行礼,今日可是讲《谦让》,让朕也听一听,严讲官继续讲。”
严恪松压力徒然大增,只好应了一声,就怕陛下忽然提问太子。
这时,一个太监小跑过来通报萧敬,萧敬大惊失色:“陛下,府库的人通报,给皇后做珠衣的珍珠,丢了!”
陛下正听讲学,若是寻常,他必定不敢打扰。
但这甲字库的珍珠,乃是皇后做珠衣所用,而那珠衣,又是庆贺太后寿诞穿的,这样一来,事情就大了。
弘治皇帝徒然大怒,前些日子,为老宁寿侯兴役之事,失信于皇后,甚感愧疚。
皇后在后宫生活节俭,许久不曾纺织新衣,想织一件珠衣参加太后的寿辰,珠子又被偷了。
如此贤良淑德的人,却受了天大的委屈。
弘治皇帝咆哮似的吼道:“贼子竟敢偷到宫里来,传锦衣卫牟斌,让他彻查此事,甲字府的人,若有牵连,绝不姑息!”
严恪松心里一颤,传闻弘治陛下仁慈,但发起火来也很可怕啊。
朱厚照咧嘴一笑,得意洋洋道:“父皇,严师傅写过许多奇案冤案,布局缜密,让严师傅来查,会不会比牟斌快呢?”
严恪松忽然懵了。
弘治皇帝看了过来,这倒不是胡闹,便道:“那就委屈严卿家一下,相信严卿家定然能给朕一个答复,对了,两日破案够不够?”
朱厚照:“够了!”
“…………”严恪松,我什么都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