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瓒没有再跳脚,将地上的信和胡子都捡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出什么事了?”适才的男人走过来问道。
“黄诚这老不死的,说动了皇上接受议和。”朱瓒冷笑说道。
男人神情惊讶。
“他疯了?”他问道。
朱瓒在石头上重新坐下来。
“开互市,割六郡,在我们没有败绩的状况下,能说出这话的都是疯了。”他说道,“可笑的是天下的疯子有这么多。”
男人拍了拍朱瓒的肩头。
“这些远在朝堂的人,太害怕战争了,解决害怕的手段就是让战争停下来,但他们却不知道让战争停下来的不是不战,而是战。”他说道。
朱瓒冷笑。
“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不关他们的事罢了。”他说道,“对有些人来说,割了地舍了百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依旧富贵权盛。”
朝堂上的事太高远了,男人觉得自己评价不了,也左右不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他问道,那就做自己能左右的事吧。
朱瓒看着信一刻。
“议和。”他说道,“朝廷里肯定有很多人不同意,北地民众不同意,北地的将官们不会同意。”
他说着将胡子带上站起来。
“我们也不同意。”
说罢向前大步而去。
男人对四周打个招呼,很多人跟上来向北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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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荒唐又可笑。”
夜色沉沉,宁炎的书房里还灯火明亮。
“什么兵将微少,民困国乏。”
宁炎比起前些日子更显得憔悴,身上的官袍还没换下,坐在书案前神情愤怒。
“我大周国库匮乏,说是因为成国公军资耗费,真是胡说八道。”
“这国库匮乏,应该问他黄诚,他掌管国库,把钱都弄哪里去了?”
书案被拍响,茶杯也被震的晃动。
坐在对面的宁云钊伸手扶着。
“叔父,先换了衣裳吧。”他轻声说道,将手里搭着的家常棉袍展开。
更衣这件事都是丫头们做的,但宁炎怒气冲冲下了朝的进门,不说一句话就进了书房,关到这么晚不让人进来。
宁二夫人没办法只得托付宁云钊进来借着送衣服看看到底怎么样。
朝廷和金人要议和的事已经传开了。
一开始民众也都以为是投降认输,京城上下都一片欢喜,毕竟不打仗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