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
谢誉坐他旁边,从小碗里夹了一个干净的生蚝塞进嘴巴。他笑眯眯的,“其实我也不需要,不过……做男人嘛,精益求精。”
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叶卿心说。
谢誉吃这些东西,其实不是为了身体健壮,他非常乐于养好嘴巴和胃。
就像喝酒吸烟,撸串唱歌,不是为了消愁,而是取悦自己。
毕竟人活着每一天都要过得有滋有味。
谢誉问他,“你今天干嘛追程晚啊?”
“谁是程晚。”
“你不认识她?”他愣了下,“我当她欠你钱呢,追那么急。”
叶卿喉头似有阻塞,又想起那个似曾相识的女孩。
他声音低了几度,“你认识?”
谢誉的妈妈在工业大学,是天体物理专业的老师。
程简阳是工大计算机系的教授,两人算半个同事,关系还行,程晚就是他女儿,所以两家也算是有一点点交集。
他说,“她是咱们学校初中部的啊,天天黑白无常似的在路边上抓人。”
叶卿摇了摇头,没印象。
“程晚呢,她就很嗲的,像一只小白兔,”谢誉笑笑,“不过我不喜欢小白兔,我喜欢腹黑的女生,时不时报复我两下那种。”
叶卿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谢誉眼望四周,心情甚好。
生活这么美好,就缺个软绵绵的姑娘了。
谢誉窝在他的棉袄里面,双手握拳托着腮帮子,像个不倒翁,笑得春光灿烂,眼里装着满满期待。
谢誉一笑,叶卿就觉得心里平和。
这个男孩很直率,没有心眼。有一说一,不跟你拐弯抹角旁敲侧击什么的。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说话也是很轻松的。
叶卿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走吧。”
身上变得暖和起来,两人之间萦绕着酒气。
眼前就是公交站,眼看自己的车开过来了,谢誉飞奔过去上了车。
车厢里灯光亮堂堂的,他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叶卿目送他。
公交开走前的最后一刻,谢誉忽然想到什么。
他推开窗,脑袋伸出来,“晚上把你姐电话给我。”
车子渐行渐远,谢誉用手做了个接电话的姿势放在耳边,笑着说:“我跟她说晚安!”
叶卿看着他的车消失,才轻轻莞尔。
他和严禾坐上公交,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叶卿身上有酒气,不知道一直跟他走的严禾是没闻到还是故意不说。
反正不管他怎么样,她都一张冷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