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书记带着我回到监舍,我抬头看到一个人挂在了天花板上。
啊!我惊叫了一声,这个吊在灯罩上的人是阎爷。
我和孔书记慌忙把阎爷托下来。
孔书记摸了摸阎爷的口鼻,摇了摇头。
我解下阎爷脖子上的鞋带,默默地看着他。
“死了!死了!”孔书记叹了一口气,“死了好!”
“他为什么要死?怎么会死呢?他不是每天还写诗吗?”我说。
“起承,看看他有什么遗言吗?”孔书记说。
我翻了一下阎爷的遗物,一本《巴黎圣母院》书里掉出一个纸片,上面只有两句话:
谁能告诉我,何时才能走出缀满星光的黑夜。
监狱里的整风运动很快就过去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飞机王他们也从严管队回来了。
我咬了一口红烧肉,发现阿贵在看我。
“看毛看?你碗里没肉?”我说。
“没有了,黑毛给我抢走了。”阿贵说。
黑毛端着碗笑着。
“这个狗日的黑毛。”我把碗里的红烧肉给阿贵夹过去。
这时,就听身后有碗掉落的声音,有人猛拍桌子,“你他妈的不长眼啊!”
我回头看到发火的人是钟老板。
“怎么了老大?”一个纹身的男人走过去问。
“他这小子把我的碗给碰掉了。”钟老板说。
“算了,老大,他刚来的。”有人说。
“也行,趴下来把地上的饭给我舔干净,我就和他算了。”钟老板说。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我该死。”这个年轻的男子说道。
听他说话,我忽然心头一震,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个男人转过头时,我愣住了,这不是我的发小贺向南吗?
“抓紧了,趴下!”那个纹身的男子扇了一下贺向南的头。
“趴你娘个比,不要趴!”我拿着碗走过去。
“起承,你什么意思?这事你也管?”钟老板冲我瞪着眼。
“你什么意思?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我操!”我说着把碗重重的摔在地上。
纹身男走过来一把抓着我的衣领,“妈的,你找死啊!”
“麻痹的!反了还,你放开他!”黑毛说着抄起板凳。
“不放又怎么着?”纹身男咬着牙说。
“不放你试试!”这时,饭堂里一大半人都抄起了板凳。
纹身男松开了手。我摸了摸脖子,又转动了几下。
“冯起承,我劝你不要太猖狂了!”钟老板说。。
“我猖狂?我有猖狂吗?我一直很低调啊!好吧,老子今天就猖狂一次,你今天必须得给他道歉。”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