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厉衡欲派利刃追问详情之时,突然,一位将士入帐通禀道:“启禀摄政王,虞教头求见!”
厉衡瞠眸,被惊得不轻!
“虞教头?!”
他说的可是凝儿?她怎么可能主动来找他?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厉衡思绪万千,赶忙回道:“让她进来!”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找她,想她想得抓心挠肝,好在老天有点良心,让她自己过来了。
下一刻,便见一身劲装的虞清仪推开了营帐的门,冷着脸站在厉衡面前。
厉衡迟疑了片刻,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凝儿,你……”
“是虞教头。”虞清仪无情的纠正。
她曾有那么一刻无所谓他给她取什么名字,甚至卑微到答应给他生儿育女,永世被他囚禁,那都是因为她想让他放虞清君一条活路。
但他似乎不屑于这些,仍是不留情面的杀了他。
那么从此往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厉衡对她这犟脾气也是无可奈何,遂改口道:“虞教头来此所为何事?”
以教头的身份前来,不可能是谈及私事,更不可能是侍寝。
虞清仪直言道:“卑职斗胆,请摄政王即刻撤兵回京。”
营内的几位副将听闻这说辞,纷纷惊道:“区区教头,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厉衡摆手示意他们闭嘴,并道:“虞教头可是有什么见解?”
虞清仪郑重的道:“今日卑职率第十八排、第十九排在村中遇袭,刚进村便遭遇围堵,村民们痛骂我们是恶贼,但摄政王应该清楚他们的恨意从何而来。”
厉衡眯缝着双眸,只听虞清仪继续道:“有一说一,此事皆因虞清君而起。前些年虞清君已然摄政治理北疆,但是成效不大。而今北疆百姓日子艰苦,遂响应了他的号召进行新一轮起义。当初大肆掠夺北疆资源发展贸易的是他,陷北疆于危难又号召百姓起义造反的也是他。”
“北疆能有今日,皆是虞清君一手造成的,楚军无责,这里的百姓也是苦到走投无路,所以北疆哪里来的余孽?他们不过是想谋条活路的普通百姓!”
厉衡万万不敢相信这话是出于刚经历了丧亲之痛的虞清仪之口,他遂探问道:“那是你哥……”
“他是我哥,但不能因为他是我哥,就纵他这本糊涂账继续不明不白的发展下去。”
厉衡就知道,他没有看错虞清仪,她性情有些刚烈,却也是个明辨是非之人。
厉衡遂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虞清君给他们洗髓洗得太彻底了,赤沙渊有不少残党疯狂的要为虞清君报仇,这些人才是最可怕的,他们做事已经不带脑子了。”
脑子确实是个好东西,故而虞清仪的清醒,让厉衡格外欣慰。
“那么,虞教头认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虞清仪回道:“他们不是无缘无故的发狂,而是当年他们的家乡被毁了,他们没办法跨越山林长途跋涉往中部迁移。他们被困在这里了,他们的需求是好好生活下去,他们想要的是大量的物资和朝廷拨款重塑北疆。这是我哥欠他们的债,无论如何我都要偿还。”
厉衡认真的听着她的分析,他突然想到:“那你为何跟本王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