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应该是商人啊。全天下的商人,能做到鹿老板这样的,恐怕是屈指可数。
白大郎披上斗篷,踏出门槛,望向远处的天空。
昨晚又下了一场大雪——看起来,明年会是个丰年。
无论是农人的丰年,还是自已的丰年。
白大郎摇摇头,抛去怀疑,物欲和胡思乱想,目光不再像熬了一夜那般浑浊。
他的眼里只有天边的晨光。
那是他即将前进的方向,那是他的未来。
是他四十岁后的新生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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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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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不会有多少人去看白氏器行的公告,但巩关的大布告栏还是有人看的。
比如一些闲着没事的小市民,还有外出采风的说书人,途来途往的商贩。
如果只有这些人知道这件事情,传播度还不会那么广。
但有位酒楼的掌柜灵机一动,他让自家雇的说书人,在中午吃饭的高峰期讲这事,说书人一听,好嘛!
这可不得添油加醋地好好骂两句?
白氏搞得其他器行都没生意做,强迫人们去买他们的高价器物,虽说质量也还过得去,但平白无故地多花了钱,总归还是让人们不爽的。
不只是农户,酒楼掌柜也是一样。
此前大伙都懒得去骂它,毕竟嘴上说两句也不可能让白氏器行的价格降下来,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自个儿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喊着降价?
而且还要所有人监督,别是场面话,光在嘴上说说哦。
这位说书人明白掌柜在想什么:让更多人知道这回事,省的白氏他们又反悔,越多人知道,他们反悔的代价就越大。
“好嘞掌柜的,您可就听好吧!”
于是,中午:
这说书先生一拍那惊堂木,中气十足地喊道,“各位贵客不知道听没听说,咱们巩关那一大毒瘤,今日居然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毒瘤?啥毒瘤啊,我咋没听过呢?”
一位外地客商疑惑道。旁边的人笑着给他解释:“就是我们这有家白氏器行,价格奇高无比,大伙都看它不顺眼,又没办法惩治它呢。”
说书先生继续道:“这毒瘤啊,正是那白家村凑钱开起来的,白氏器行!”
他用简单易懂的话讲解了一下白氏器行讨人厌的原因,不过听众看上去并不乐意:
“所以违背了啥祖宗啊?到底做了啥决定,赶紧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