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起来是真忙,特别是孟家村地势高低起伏较大,又穷又偏僻。
除了锄头、镰刀等物,稍微先进点的农用机械都找不到。
孟盛跟着家人每天早上天刚亮就下地干活,太阳实在太烈时蹲在家里剥玉米,傍晚暑气稍退,又下地干到天黑,晚上吃过饭后,还得就着星光继续剥玉米。
一天到晚都没闲着的时候,他也不好再做出父母兄弟都在忙活,自己溜边的事情来。
隔壁冯宜家又常常在山里采药。
如此,邻里邻居的住着,孟盛一连十多天都没跟人好好说过几次话。
不过大体的行踪,他还是留意着的。
隔三岔五能在冯宜家上山或者回家的时候,出门偶遇,看看人,跟人笑着打个招呼。
陈红杏跟全然蒙在鼓里、什么都没发觉的家人不一样,把儿子的小动作全部看在眼里。
心里撇嘴的同时,又有些不忿。
她瞧着好像真是自己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根本没那心思,眼神清粼粼的,一点羞臊爱慕的意思都没有。
要不是想着这丫头以前是那什么,她心里有些打怵,不然指定找上门好好跟人掰扯一番。
说她狐狸精一点没错,上辈子祸害完了二小子,这辈子换个法子接着来。
要她说,就该冯宜家死乞白赖的追着自己儿子跑才对。
就算不是有意的,那也是她上辈子欠的债!
可现在却颠了个个儿。
老天爷真是······。
算了,这也不能说,得罪不起!
孟盛就琢磨着怎么快点把家里的活干完,好早点腾出时间追媳妇。
完全不知道他娘的小心思。
这天紧赶慢赶的终于把全部玉米都进了仓,能抽空歇歇,家里其他人都躺床上睡懒觉,孟盛却一早起了床,拎着把砍柴刀上了山。
他瞧着冯宜家院里堆的柴火没多少了,趁着空给人多备点。
不舍得自己心上人干重活是一方面,当然最重要的是找机会跟人示好,套近乎,为后面的追妻之路做准备。
孟盛上一世打了一辈子光棍也知道姑娘不是那么好追的,特别是心理成熟不会轻易被花言巧语哄骗的姑娘。
冯宜家这几天跟山里的一片野三七杠上了,日日挖得起劲。
这天早上照样吃完饭,收拾好上山要带的东西,背着背篓、拿着药锄就往山里去。
踩着还沾着晨露的草叶刚刚进入林子,就看到了已经砍了一大堆柴火的孟盛。
身上洗得变形的蓝色土布衣服,汗湿贴在身上,用力时鼓起的肌肉若隐若现。
两只因暴晒变得红黑的手,拿竹篾轻松的把乱七八糟张牙舞爪的树枝捆成一束,强壮有力。
听到动静看过来的脸,比以前的麦色又黑了两个度,一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
地地道道的农村壮小伙形象扑面而来,让冯宜家想起去城里看到的墙壁上的宣传画。
不禁弯了眉眼,笑嘻嘻的主动招呼:“今儿有空上山了,家里活忙完了?”
远处走来的姑娘这些日子大概吃得好了,营养跟上了。
身体长了些肉,肩上两根细细的背篓带子,把宽松的土布衣服压得贴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