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单沈立在小卖部买了两包饼干,最小包的那种,勉强都一天的干粮。
网上海投出去的简历一点音信都没有,他是迫不得已才亲自出来找工作的。
他都已经降低了要求,只求包吃,不必包住,但是没有这样子的工作。
这个小地方连店员都要求是本地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单沈立离开了小超市,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
然而尴尬的是他一无钱包二无钱的,兜里有钱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撞他的人是个拿着蛇皮袋的老妇人,头发花白,还乱糟糟的,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员。
只见她把小超市门口的垃圾桶翻了个遍,把瓶瓶罐罐都丢进了自己的蛇皮袋,然后又抽了几个放在门口的纸皮箱子偷偷塞了进蛇皮袋。
小超市的老板娘看到了,骂骂咧咧的,这老妇人精得很,每次就拿那么几个,弄得她想要计较一番都不行。
单沈立看着老妇人远去的孤单背影在发愣,恍惚间看到老妇人回头一笑,那张脸竟和他的老母亲的脸一模一样,待他回过神来,哪儿还有老妇人的身影!
白日做梦还是有什么东西在作妖?单沈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也没有心思去找工作了。
老母亲打来电话,问他工作得怎么样,缺不缺钱花,打不打算回家过节,诸如此类。
这电话来得好巧,单沈立冲动之下脱口而出,“妈,我要回家。”
他要好好读书,他再也不要在外面瞎闯荡了,外面的世界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
“你帮他了?”秦双渔问草草。
“我还怀疑你帮他了呢?”草草无语地道,看它像是这么善良的草吗?
虽然它天生的属性就是救死扶伤,但它现在这状况还真不乐意当个烂好人,神格都没有的草不配做好事。
“我没有。”秦双渔漠然地说道,单沈立这人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那一场梦之后或许他早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欠缺一个最佳的时机罢了。
那她了?
看了山,看了水,是不是该去看看人了?
她想看的人只有两个:一个她爱过的,一个和她依旧纠缠着的。
她的竹马不知道去哪儿了,离开了家乡,她曾经骗自己说他死了。
但他没有,他依旧活在别人嘴里,却是多了两个字“听说”。
最近的一次听说便是他来过这里,所以她也跟着来了。
但这里没有他的足迹,或许有,只是她还没发现。
或许他们之间的缘分早就有了定论:到此为止。
是她不甘心,一直想要知道与他有关的消息,好或不好,她想要一个彻底死心的理由。
他留给她的回忆是好的,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不辞而别了。
这个理由她不接受,哪怕她已经结了婚。
或许耿耿于怀的已经和爱情无关了,因为心中的这个结卡住了她进入下一段感情的勇气。
婚姻与感情无关,与勇气无关,恰恰正是因为她没有那个勇气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迈进婚姻的坟墓里。
多么痛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