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在出发前,日本人都要上去检查一下。所以,邱达就让另一艘一模一样的船应付了日本人的检查。后来刚出码头,又找个理由折回来,把装有那批货的船开了出去。因为季云斋的关系,日本人检查大多也是走走过场,邱达把那批货运了出来!”
老许似乎不太明白,“那出城后,无论在运河或在进入太湖之前,日本人的巡逻船还要再检查一遍,邱达如何应付的呀!”
“所以,我说邱达精明的很,当货船行驶到五里湖时,停靠在宝界山下的岸边,又继续装了一些东西,因为还未驶进太湖,日本人的巡逻船就没有再去检查。”
老许说:“昨天晚上看到运送这批物资的货船后面,紧紧的跟着韦一凡的几十个警察,一直都为邱达着急,但却毫无办法。”
“邱达不愧曾是季云斋的管家,做事滴水不漏,在韦一凡与日本人的巡逻船走后,让那艘载有军火药品的货船,停靠在军嶂山俏壁下的一处深滩,缷完后,稍作停留又返回了江尖码头。”
信成河已经从杨寿松那里了解到,这个邱达虽然帮助无锡城市工作部的同志,冒着风险运送这批物资,但他却不属于城市工作部的地下人员。
老方说:“毕竟邱达是为了我们才被捕的,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把他营救出来。”
“我看日本人只是吓唬吓唬他,看在季云斋的面子,日本人也不会为难他。”
如果仅从邱达贪财说起,去冒生死之险,替城市工作部的同志运送货物,信成河无法相信这个理由。
“既然你要去往上海,这里交于组织,过几天我再去上海建立新的站点。”老方说。
信成河说:“是否在上海建立新的站点,听从组织安排,由你向杨司令汇报。”
从天香茶楼出来,信成河看下时间,严其实应该已经在等他了。
二下塘的一间咖啡馆里。
严其实轻轻着搅动面前的一杯咖啡。
“能不能明天与我一起走?”
“不行啊!黎世君让我明天一早去报到。”
“我想你应该不会为了那点薪水,情愿去76号那个地方吧!”
信成河抿了一口咖啡,“二哥,有事直说,别磨磨唧唧的。”
“你是一个明白人,二哥的意思你应该能懂!”
“我可以为你做些事情,但不是为了你的党国!”
严其实:“都一样!”!
“不一样!大哥至今还在重庆的大牢里,他原本与你都在特科,那段时间,我一直都以有你们骄傲??”
严其实苦笑了一下,“都快十年了??”
“??我那个时候,想快快长大??成为你们??然而??”
信成河说的很慢,每次想起这些事情,心情从来就没有轻松过。
“??然而??我到了你们希望的年龄,你们都变了,变得不再是我希望的样子??”。
严其实笑笑,“只要你有一颗报国的心,无任在哪个阵营,不都是在打日本人吗?”
信成河收住情绪,“二哥,不说这些了,你容我再好好想想。”
“不急!不急!记得到了上海一定来找我。”严其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