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成河被关进宪兵队,没有被刑讯逼供,这得益于大佐小林木一的关照。
信成河习惯了一个人的战斗环境,每次陷于困境他都能冷静地找到属于自已能够走出的路。
在没有战友并肩作战的日子里,他不会把生命交付给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严其实。但这次或许有了例外。
在得知是坂田带人血洗了马迹山,信成河每天都在想如何结果这个鬼子的性命。
自从与杨寿松接头后,这个想法愈发强烈,他知道,如果自已去了上海,加上战争局势的不确定性,鬼子坂田随时都会被日本军部派往别的战场,再想把他找出来势比登天。
为了完成使命,必须不动声色的除掉坂田,然后了了这个心结。
在宪兵队被关了三天,信成河才见到小林木一。
听到铁门锁链响动不久,满脸堆笑的小林木一就站在了信成河面前。
“成河君,让你受委屈了。”
“大佐!”信成河连忙起身。
信成河一身咖啡色的西服,发型油光锃亮,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俊朗的面孔上干干净净,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看来坂田真的没有为难你。”然后又说:“你为什么不为自已辩解呢?哪怕一点点,我都不会把你请到这里。”
“我被三个人指认,就是辩解了,你会相信我吗?”在这种场合下,信成河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在小林木一看来,信成河这种态度应该是被冤枉的。他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进入到宪兵司令部的审讯室还能如此镇定。
信成河在想,只要这三天内小林木一回过家,幸子都会把见到他的事情讲给小林听。
笃定这一点,是信成河基于对幸子的了解,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带着孩子,除了丈夫小林木一之外,就没有了别的亲人。
在程记制衣铺见到信成河的事情,小林木一只要一回家,幸子肯定就会告诉他。而且三天了,日本人并没有审讯他,说明小林木一知道了那段时间他在程记制衣铺。
信成河当时没有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甚至准备了要受些来自坂田对他的皮肉之苦,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果然,小林木一厚嘴唇一动:“成河君,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喝酒。”
“我可是个宪兵队的囚犯。”
“成河君,这一切都是误会。说吧,在哪里喝酒,这一顿我请。”小林木一笑着说。
“算是给我赔罪?”信成河已拉开了房间的铁门。
在二下塘的一间日式酒屋内,幸子已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菊正宗还是月桂冠?”幸子见二人落座后问道。
“老规矩,还是菊正宗吧,我一直喝不惯稍有苦味的月桂冠,是男人就应当喝男人的酒。哈哈哈!”小林木一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那今天我也喝菊正宗吧!男人一回。”信成河显的格外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