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汉奸,早晚一天我会收拾你!”方丛瞪了一眼信成河说。
信成道一推窗户,“两位请吧!”
“信大哥!”
方丛一推严其玲,“他不是你大哥,与汉奸在一起吃吃喝喝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信成道说:“是不是好人,现在对我不重要,还有啊,这是二楼,到了地面往西北角,那里有一道门,你们可以在那避避,现在跑出去的话,等于自投罗网。”
方丛不解地望了信成道一眼,便扶着严其玲小心翼翼地从窗户下去。
围墙外,可以看到正有几辆军车,以及插有膏药旗的摩托车呼啸而来。
窗户紧挨着围墙,如果是方丛自已的话,应该可以从这逃出去,然后百米冲刺,可以甩掉追赶的特务。
但现在,严其玲不仅是女人,而且应该是腿部受了轻伤,行动自然不很利索,方丛不得不考虑信成道的话。
丁浅度被特务叫走后,先前院子里的特务也像洪水一般迅速跟着丁浅度消失了,只留有少量的特务在继续搜索。
沿围墙内侧向西北过了数米,竟然真有一道虚掩的小门,方丛轻轻一拔,拉着严其玲走了进去。
待方丛与严其玲走后,信成河说:“大哥,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信成道似乎胸有成竹,“刚才是不是被大哥的样子吓坏了,没有考虑你的生死。”
信成河一笑:“我知道大哥的性情,最受不得别人威胁,其实也知道你最在乎的是我,才会有刚才不同以往的表现。”
信成道叹了口气,“做我们这行的,最大的障碍,就是亲情的牵绊,所以,黎世君才想尽办法,把我从重庆“请来”!
信成河说:“现在我们帮助其玲与方科长逃掉搜索,但是,他们能不能平安的走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信成道说:“所以,你先在门口守着,容我几分钟,在墙面上做出有人逃跑的痕迹,这样,丁浅度就不会怀疑他们还在医院里,等人撤了,他们也就安全了。”
信成河本来有其他话要说,可是又临时改口道:“大哥小心!”
白天看到的那个萎靡不振的大哥,现在看来,都是假象,信成河似乎明白了大哥的良苦用心。
他虽然一直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但他从来没有停止去追寻组织的脚步,这一点是信成河,从看到大哥的那一眼到现在最为欣慰的地方。
??
丁浅度紧随那个报信特务的脚步,来到一楼楼梯口的地方。
季重光拎着枪,满头大汗。
“怎么啦?”丁浅度问。
季重光拉过丁浅度,“都是你的计策??”
丁浅度说:“不好?你不觉得今天晚上挺热闹吗?”
季重光小声说:“这么跟你说吧,里面有我的人。”
“什么意思?”
季重光说:“在军统里面,武处长策反了一个人,这个人本来只有我知道,但现在又多了一个。”
“你能确定那个人就在里面?”
“废话!”季重光说完,突觉哪里不妥,“丁处长,确定那人就在里面。”
丁浅度因为酒精的原因,面皮微红,不大的眼睛转了一下,“里面的如果确定是军统的人,一个不留!”
季重光从对方的枪支配备上,已经确定困在角落里的几个人就是军统上海站的特工。
“丁处长,这是为何?”
丁浅度瘦脸一展,“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策反的是什么人,如果是普通特工的话,没有过人之处,如何确保自已才能全身而退。
如果策反之人在军统上海站的上层,那么,十有八九,这个人被怀疑了,要借助这次机会除掉他。”
季重光盯着丁浅度的脸上反复观看,“你说的吧,听起来有些道理,但经不起推敲,我现在只想,让我的人安全的回去,并且不受怀疑。”
丁浅度双手一摊,“这个真没办法,子弹又不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