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佐先生一直在上海,并未回到日本。影佐侦昭把信成河在76号的消息,透露给了他的族兄影佐先生。
而后,影佐先生的电话就打到76号,负责监听的日本兵自然汇报给了相川博。
得知信成河竟然是影佐先生的学生,相川博惊讶之余,对信成河的好感,顿时提升了不少。
也是在那次之后,信成河即使用枪指着他,相川博依然没有任何不悦,这在之前是绝无仅有的,连丁谋臣也要看他三分脸色。
看到相川博与信成河勾肩搭背的说笑,武世宝仰起大长脸,狐疑的盯着黎世君问:“主任,这信成河什么来头?”
黎世君一笑,“反正这个信成河你得罪不起,没看到相川博还拍他马屁。”
武世宝的脸更长了,大通浴室张展天的手,被信成河打的差点断了。
季重光报告时,原本武世宝是要人背着黎世君把信成河除了,现在看来,当时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
武世宝从黎世君办公室回来之后,命人把季重光叫了过来。
“昨天,张展天怎么得罪了信处长?”
季重光看了一眼阴的快要出水的一张大长脸,说:“据信处长说,丁浅度接了一个神秘电话,说大通浴室是军统的一个站点??”
“放屁,谁不知道,大通浴室是青帮的。”不等季重光说完,武世宝大发雷霆。
季重光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信处长与丁浅度都是刚来上海,对这些并不知情,坏就坏在那个电话上。”
“查清了,谁打的那个电话?”
“电话是从外面的电话亭打进来的,就在大通浴室的对面不远处,只是没有人看到,那个打电话的长什么模样?”
武世宝说:“能知道丁浅度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一定是自已人。”
“会不会是言队长,前天就因为丁浅度提供的情报,让三队损失了两个队员,弄得日本人也不高兴,还是信处长压了下来。”
“言自午?你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他打的电话。”
季重光说:“我猜想,言自午为了报仇,故意打电话给丁浅度,把他引到大通浴室,借着张展天的手杀了丁浅度。”
“你可别忘了,当初抓住丁浅度的时候,言自午可以随便找一百个理由能把丁浅度废了,何必等到现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季重光说:“我给你分析啊!原本言队长有可能是想拉拢丁浅度的,谁知道丁浅度一根筋,对言队长的好意没有回应。后来对言队长提供的情报又不详细,令他栽了跟头,才有了言自午除掉丁浅度的想法。”
武世宝说:“所有的可能,都是建立在这个电话是言自午打的,这个假设不确定,一切白谈。别忘了,言自午的背后,可是丁主任。”
“我感觉言队长就是想一箭双雕,如果丁浅度在大通浴室被杀,日本人一定会追究。黎主任那里也不好受,无论对老爷子或者日本人都不好交代,受益的还是他丁谋臣。”
武世宝说:“我早就对黎主任讲了,把言自午以及另外几个不听话的及早除掉,就说军统除奸杀了,可黎主任总说时机未到。”
季重光眼睛一眨,“黎主任有些事情不便明说,但对于丁主任把言自午安插在行动处,是颇为不满的。如果一下子把丁主任的人完部清除,汪先生那里,黎主任说不上话。现在依靠丁主任的地方,还有很多。我的意思,不管是不是言自午打的那个电话,都先把他除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