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上海之前,信成河就已经把自已知道的诸多细节告诉了二哥信成山,甚至包括他在东京的老师——影佐先生的样貌、爱好等。
看着极不情情愿的二哥投来异样的眼光,信成河安慰了几遍,又说些乱七八糟的好话,终于平复了信成山的心情。
临走前,信成河把一直戴的金丝边框眼镜也扔给了二哥,“换下你的更像!”
信成山摘下来自已的眼镜,刚戴上信成河扔过来的眼镜,脸上又似乎恢复了开始不情愿的那副状态。
“真是的,你这根本就没有度数,和没戴有什么区别?”
“二哥,区别可大了,你不戴这副眼镜,被熟人一眼就能发现,你不是我信成河!”
“我本来就不是你!”
信成河说:“你要是被别人看穿了,就真的再也看不到我了!”!
“那是你的命,干嘛老是用它威胁我!”
“二哥!真要不习惯,到了上海,先找一个眼镜店换个镜片,我三、五天就到。”
??
上海。
76号行动处长武世宝的办公室里。
“我给你们交代的任务,一定要完成!”武世宝对面前的几个人说。
“只是,按照黎主任说的,我们不能对那个姓信的有丝毫懈怠,这样做,会不会??”
“言队长,我的话你没懂?”武世宝露出不悦。
被称为言队长的,正是行动处三队队长言自午。
“武处长,万一那姓信的小子出了问题,黎主任那里??”
武世宝看了一下言自午身边的季重光一眼,“怎么季队长也担心姓信的小子会出问题?你们两个的确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季重光虽然与季云斋同样姓季,又同是无锡同乡,在认识之前却没有丝毫关系。
进入76号,季重光说到底还是靠着季云斋的推荐进来的。这一点,武世宝一直瞧不上他,尽管他同样也是靠季云斋才进的76号,但他不同,因为他是季云斋的大弟子。
季重光与言自午对望一眼,都不再说话,垂手站在一旁。
“现在我是行动处的处长,出了问题,自然是我向黎主任解释,用不着你们为我操心??”武世宝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深喝了一口,吐干净了嘴里的最后一片茶叶说。
武世宝又望了一下办公室里的座钟,“姓信的应该已经上车了,晚上九点之前就会抵达上海,你们提前做好准备吧!”!
刚出武世宝的办公室,走在后面的言自午对季重光说:“季队长,今天武处长似乎不太高兴,那个姓信的小子,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得罪了他?”
季重光回头望望武世宝的办公室说:“老言,武处长压根就不认识那个姓信的,只不过,听黎主任几次三番的称赞他,武处长觉得黎主任很看好他,就他那度量??”
言自午边听边点头,“我只是觉得,万一姓信的出了问题,黎主任问罪起来,他武世宝自已能扛得住吗?到时候还不是咱们兄弟倒霉。”
季重光说:“只有见机行事喽!真要出了问题,黎主任能为难他吗?他们师兄师弟的。”
“好啦好啦!准备去吧!求老天保佑吧!”
言自午说完,刚跨进行动三队的院子,身后就传来了季重光集合的哨声。
??
李小海与刘昌见各自带着几个人,站在人声嘈杂的人群中,更远的人群之外,军统上海站行动处长孙贵笙神情严肃的注视着站台。
终于叹完最后一口气的火车,稳稳的停靠下来,人群中一阵噪动。
季重光凶狠的眼神掠过站台上拥挤不堪的人群,“都他么靠远点??”
“那几个是不是想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