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李世民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回到椅子上坐下,道:“既然没有什么影响,便请神医给皇后和太子医治吧?”
左少阳道:“皇帝,我已经在上午说得很清楚,太子和皇后的病,我没办法治,我不会治,敬请原谅。”,“不会吧?朕可听说你在合州给不少腿瘸的人治好了腿疾,有些病患的腿疾,比太子还要严重,你都给治好了的。”,“那是谬传,是夸大其词的。”
“不可能!朕亲自派了人去探听的,也是如此!”,“皇帝,给人治病跟喝酒有点像,外人看着这个人身高体壮,非常的伟岸,认为一定很能喝酒,其实根本不会喝,而有的精瘦细小,却酒量如虹,治病也是如此,看着这病很好治,可是,真正治起来,却是很难的。太子的病也是这样,皇上以为他的腿疾比别的病患轻”那是皇帝看着这么想,其实太子的腿疾非常的严重,我是根本无能为力的,至于太子的身体康健问题,这需要长时间慢慢调养,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好方法,我知道的调理身体的方子,太医们也都知道,让他们慢慢调理就行了。不过,说句实话,太子是先天不足,后天再想找补,很难!”
李世民缓缓点头:“是,这孩子从怀上到出生,朕就一直在外领兵打仗,他母亲担惊受怕的,寝食难安,孩子生下时,太医就说这孩子先天禀赋不足,后来,他淘气,从马上摔下来把腿摔瘸了。也是因为朕不在他身边,缺乏管教。所以,朕亏欠他的,若神医能治好吾儿腿疾”让他行走自如,朕绝不亏待于你!”
左少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皇帝”我都说了,我没办法治好太子的病,你就算放一座金山在这里,我也没那能耐拿走啊,实在是抱歉的很啊!”,李世民道:“那皇后的病呢?你不要说你不能治,上午在大殿里,太医束手无策,是你妙手回春的。你一定能治皇后的唐”对吧?”说罢,满怀希望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依旧摇晃着脑袋道:“皇帝,我会救急,但不会治病啊,上午皇后气疾而至咳痰不爽,正好我会治疗咳痰不爽导致的呼吸困难,是从家父那学来的,所以冒险一试,果然奏效,那也是碰巧了。不过,碰巧的也只是我会治咳痰不爽,至于气疾”我是当真的束手无策的。”
“朕不信!朕也打听过,你曾经给不少病患治愈过气疾,为何到了朕这里,却是推三阻四的,到底是何道理?”说到后面,语气严厉起来”目光炯炯盯着左少阳。“别以为朕不敢把你怎么地!把朕惹恼了,哼哼……!”
左少阳淡淡一笑:“不会治就是不会治,也是皇帝垂询,我才这么耐心解说,若是旁人”我一句话就打发了,断不会说第二句的。皇帝若以为我是故意推诿不治,大可将我再打入死牢啊”上次我被杜敬诬陷,皇帝不就这样做了吗”给人治病也要入死牢,对于我来说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不给人治病也入死牢,这样皇帝能对我做的也就齐全了!”,说到这,左少阳将两手往前一伸,作出一副等着戴枷锁镣拷的样子。
李世民对面左少阳这软硬不吃的滚刀肉,简直哭笑不得,到底还得有求于人,便把话语软了下来,开始述说自己对太子李承乾的亏欠,说起对长孙皇后的恩爱之情,说到动情处,禁不住潸然泪下。
却没成想,不管李世民如何软硬兼施,左少阳都是半点口都不松,还是一口咬死治不了。
这时候,天都黑了,李世民到底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朕就不打扰神医看书了,告辞。
左少阳忙道:“皇帝,这里的书我已经看完了,太皇上的病也治好了,能否准许我离开皇宫回家呢?离开合州已经三月有余,家人肯定惦记得很了。”
李世民淡淡一笑:“无妨,朕派人去告诉他们,就说朕留你在皇宫盘亘,少则一年半载,多则十年八载,再锦衣还乡。”
左少阳脸一沉:“皇帝这意思,是要将我软禁在皇宫?”,“神医这话差矣,朕爱惜你的人才,想多留你多住些时日,朕的藏书阁的医书你是看完了,还有太子的藏书阁呢?那的医书也有很多孤本珍本,神医不一并鉴赏鉴赏?”,左少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咽了一声口水:“皇帝是说,我可以看太子的医书?”,“正是。太子的东宫就在前面不远,朕明日就让人帮称搬到东宫藏书阁里住些时日,如何?”,“好啊好啊,多谢皇帝。”
“不过,你看了朕的书,得帮朕做些事情”
“说罢,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都行。”
“神医力所能及的事情,自然便是治病了,嘿嘿…………”
“打住!”左少阳忙道,“我说过了,太子和皇太后的病,我可不会治,若要是以此为代价,我就…………,呃,我就不看了。”,李世民叹了口气,苦笑:“神医,我用什么交换,才能换的你给太子和皇后治病?”
“什么都不行,因为我不会治。”,左少阳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李世民无奈地摇摇头:“那朕和其他嫔妃、皇子生病了呢?神医也不肯救治?”,左少阳知道,李世民统治大唐二十三年,现在才是贞观九年,还有十多年,所以给李世民治病应该不会影响历史进城,至于其他嫔妃和皇子,那就难说了,因为皇帝身边的人多少会影响皇帝的决断的,所以,左少阳谨慎地说道:“这个,还得看病情,如果是小毛病,我倒是可以医治,如果是大病,我就无能为力了。”,左少阳想的是,小病无伤大雅,治了也就治了,不会影响生命,至于大病,还是不要管的好,任其发展。以免出现今天李渊那种情况。
唉,李渊这件事,还不知道要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左少阳带着小杜铭搬到了太子的藏书阁。
太子只是在他搬去的那一天来看了看他,说了些话,甚至都没有提到自己的腿疾和疾病,更不要说开口求他治病了。这让左少阳多少有些意外。
倒是左少阳的同年,那位状元,担任东宫药藏局正八品上的药藏丞的曲鸣,一天要来三五趟。左少阳当年被打入死牢之前,要娶三位妾室,给这位曲鸣下了帖子请他参加,他没有来,在蹲死牢的一年时间里,曲鸣也从未露过面,仿佛已经人间蒸发了似的,左少阳才知道世态炎凉,以前和对这位曲鸣的好感早就烟消云散了。所以曲鸣每次来,左少阳都当他不存在,只顾自己看书。
曲鸣脸皮倒也厚,也不在乎左少阳的态度,依旧天天来。
这一天,曲鸣又来了,而且是跑这来的,有些气喘,看见杜铭坐在门前门槛上看书,忙上前喘了口气,弯腰道:,“杜公子,你家师父呢?”,杜铭受左少阳的影响,也很不喜欢他,甚至头都没抬:“我师父没空。”
“今儿个再怎么没空,他也得见见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你哪天来不是因为重要的事情?”杜铭没好气道。
“那可不一样,这一次,是真正的重要的事情!”,“说罢,什么事?我转告我师父就行了。”
“这可不行,这么重要的事情,得亲自告诉你师父。”说罢,曲鸣迈步要往里走。
杜铭站起身拦住了:“喂喂,非请勿进懂不懂?你还是当官的,这点都不知道?”
曲鸣可不敢得罪杜铭,这小家伙的老爹当年可是宰相,李世民为了他爹的死差点把左少阳给宰了。忙把脚收了回来,仰着头往里张望,嘴里叫道:“哎!左同年,我有重要事情告诉你,是关于太上皇的!真的!”
“你嚷什么啊?”,小杜铭叫道,“你当这是菜市场吗?快出去!出去!”,小杜铭抓着他的衣服使劲往外推攘,曲鸣一边后退一边叫着:“左兄!这可是重大消息啊,左兄,关系到你的前途命运的大事啊……!”
“让他进来!”,左少阳终于出现在楼梯处,冷声道。
小杜铭这才松开手。曲鸣一溜烟进了门,哈着腰道:“左兄,这可当真是最重大的消息,我第一个就跑来告诉你了!”,“什么事,说罢!”,“这个……”,曲鸣左右上下看看,见没人,又看了一眼小杜铭,涎着脸道:“杜公子,你能不能回避一下……”,“不必了,我的徒弟不用回避。你不想说就走!”
“好好!我说,我说!”曲鸣连声道,把脑袋凑了过去,在左少狙耳边嘀咕道:“听说了吗?太上皇他老人家……”,“大声点,我最讨厌别人咬耳朵!”
“好好!”,曲鸣连脸皮都没红一下,“左兄肯定还不知道,太皇上他老人家,想重新登基,让皇帝让出皇位呢!”
这件事左少阳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这件事应该算得上是皇家的最高机密,如果连曲鸣这样的小角色都知道了,那这件事只怕是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也就是说,李渊已经把这件事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