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一笑了笑道:“陛下……臣也以为他们不是东西。”
“你这办法实在太好了。”天启皇帝兴冲冲的道:“真是妙策啊,只是方才,你为何对诛杀士绅,百般劝阻呢?是因为张卿故意想逗一逗他们吗?”
张静一认真起来:“臣可没有这样的心思,臣之所以如此,其实是希望……让他们谨记这一次教训,通过这件事,让他们知道……他们该是什么立场,若是轻易让他们成事,反而……让他们拎不清。”
天启皇帝颔首:“有趣,有趣,你说接下来,会怎么样?”
“臣也说不好。”张静一道:“不过应该很快会朝很好的方向发展。”
“很好的方向。”天启皇帝此时振奋起来:“从前都是朕来做这个坏人,朕和你,一个昏君,一个奸臣,事干了,还成日被人骂,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真的不值当,如今……朕要做一个好皇帝了,要做仁君,坏人让别人去做。你张卿也是如此,咱们现今做好人。”
张静一心里呵呵。
面上却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道:“陛下仁善,人所共知,从前种种,只是为了天下家国而不得已而为之。”
天启皇帝哈哈一笑:“这新政,咱们还继续不继续了?”
“臣以为,新政显然不是当务之急了。”张静一道:“眼下最当务之急的是,静观其变,将人心拉到陛下这边。”
“人心?”天启皇帝笑吟吟的看着张静一,他知道,张静一又有了鬼主意。
今日是天启皇帝最痛快的时候,这种虽然不是和大臣对抗,却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要比当初砍人脑袋还要痛快。
众臣散去之后,各自办公不提。
可是……这消息还是难免走漏。
山东出事了,不少的士绅获罪。
消息一出……这一下子……似乎让不少人心思活泛起来。
这样看来……那些谋反的士绅,可能不可能被抄家。
抄了家……会不会就可以修铁路了?
如今铁路公司的股票,已经暴跌到了二两银子。
可怕的是,这二两银子是卖价。
问题是没人买。
可现在……市面上似乎开始出现了异样。
终于有人开始尝试收购了。
这在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
明知道明日就要跌的东西,谁敢买?
显然……收购股票的人,其实也是在赌。
他们赌这山东和辽东的线路能修成。
一旦能修成……哪怕价格高昂一些,可只要能推进……那么二两银子一股,单凭分红,是绝对可以盈利的。
横竖都不会亏。
当然……市场的担忧还有不少,一方面是山东的士绅那边,会不会真的抄家。
另一方面,会不会横生枝节。
大家第一次被直接打成骨折,说实话,记忆创伤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