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
秦珩起身之后,心绪一直不平静。
近日,大黎境内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
当初的平州政权,是建立在秦吕两家的基础上的。
可如今的平州,却只知吕颂梨吕家,不知秦晟秦家,并且呼唤吕颂梨建国登基的声音很大。
如今吕颂梨身份贵重,必不可能为任何人冒险的。
秦珩知道这是敌人的诡计,也知道是对方在挑拨离间,但事关小六,他还是担心。
其实他猜测过六弟妹会来,但此时见到她真的来了,还是心神一震。
她如今已经贵为一州之长,执掌华夏大半江山,她依旧愿意为了小六冒生命之险。
这一点,他永远铭记。
吕颂梨的到来,不止秦珩深受感动,整个平州大军的大营都为之震动。
“州长,我陪你去赴谢湛的邀约。”秦珩心想,这次无论如何,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他也要护她周全。
“不用。”吕颂梨否了他的提议,“大哥,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如果接下来有什么不测,平州就拜托你了,秦吕这两家人也托付于你。”
听到这样的话,秦珩心中一紧,目光怔然,“六弟妹——”
吕颂梨摆摆手,示意他无需多言。
秦珩很快就收敛了心神,表示,“州长放心,鹿鸣台周边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必不让你生命危险。”
“好,我相信你。”
在吕颂梨答应谢湛的邀请前来益州涪陵之时,秦珩就派人与谢湛交涉了。
如果他们州长前来涪陵是必死之局,平州方面坚决不答应。
吕颂梨愿意来到涪陵,算是答应了谢湛的要求,之前他暗含的威胁起了作用,就不能再作其他要求。
所以,接下来,双方布控场地,就是另开一局。
对于平州方面布控的要求,谢湛答应了,将约见地点鹿鸣台周边一半之地让给了平州,让其自行安排。
时间很快就到了五月十八,约见之日。
鹿鸣台位于一处坡地之上,有一东一西青石板铺好的两条路。
西边,谢湛身着黑金色摄政王官服,朝高处的亭子大步向上。
吕颂梨身着绯色官服,素手提着裙摆,沿着东路,拾阶而上。
从秦珩等旁观者的视角,可以看到两人沿着一东一西两条道路走向山坡上的鹿鸣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