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们第一次栽赃污蔑敖玉,因为你们有强大的舆论力量,强大的公信力,那么大家伙就暂且相信了,但这其实已经算是透支了月旦评的公信力了。
现在,你又想来这么一回?
那样的话,江州万民会逆反的吧。
“绝不能就这么认输,一定要对战到底。”段莺莺斩钉截铁道:“敖玉这个蠢货,第一天的帖文考试二百道题全部作对,这种可能性大吗?”
尉迟端道:“几百年来,第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段莺莺道:“那就用这个作为他舞弊的理由。”
尉迟端道:“如果真的舞弊,恐怕不会真的把二百道题全部做对的,这样反而会引起怀疑。”
段莺莺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舞弊,就算他没有舞弊,也要把他栽赃为舞弊,一定要钉死,我是绝对绝对不嫁给这头猪的,就算我们联手将他弄死,我也不嫁给这头猪。”
尉迟端道:“但是我们已经不能出面了,月旦评十三名士也不能出面。”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不用我们出面,去鼓动考生!没有证据,我们就捏造证据,鼓动落榜学子闹事,鼓动几千几万名学子围攻孔庙。这群书生蠢得不行,很容易被鼓动,很容易被洗脑的。民众比他们更蠢,只需要我们将这股风刮起来,舆论的东风就会往我们这边倒了,到那个时候就算敖玉不是舞弊,也变成了舞弊。”
尉迟端道:“这还不够,还需要流血,还需要牺牲,那样才能震撼人心。所以要想办法弄死几个秀才,最好是举人,然后栽赃到怒浪侯爵府头上,只要死人了,而且死的是一批秀才和举人,那这件事情就闹大了,敖玉和敖心都脱离不了干系。”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关系到大家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一定要竭尽全力。而且我觉得,最好趁机……”
所有人朝着他望过去。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趁机火烧怒浪侯爵府,把敖玉母子,全部烧死!”
尉迟端道:“但这样一来,他们反而会引起舆论同情了。先看风头,如果能够彻底将他们拍死,那就不要火烧怒浪侯爵府,但如果不能彻底拍死,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段莺莺道:“这种事情,需要找一个带头的作为领袖,这个人一定要很有名。”
“苏芒!”月旦评首席名士道:“他十年磨一剑,对这次的解元志在必得的,第二名对于他来说就是失败,所以这次乡试,他受伤最重,所以对敖玉肯定恨之入骨。而且此人非常偏激,近乎疯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好,就找苏芒,让他带头闹事,我们去制造舆论,制造敖玉舞弊的流言,制造所谓的证据。”太守尉迟端道。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关键时刻到了,这个证据一定要有分量,别舍不得下本钱了。”
尉迟端寒声道:“死一个四品官,够分量了吧。”
月旦评首席名士目光一缩道:“够了,而且要让敖心和敖玉跳进天江洗不清。”
尉迟端道:“徐大师,您放心吧,我们做事的手段,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月旦评首席名士道:“那行,大家分头行事,我立刻找人去见苏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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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榜之后,看完了敖玉的卷子之后,所有人都依旧留在原地不愿意走,不知道再等什么,但就是想要再等等。
但是苏芒却静静地离开了。
孤独是一群人的狂欢,所以哪怕在人群中,他也觉得无比的孤独。
所以绝大多数,他都愿意一个人独处,所以他回到了一个从未去过的院子。
他家虽然不是豪门贵族,但也是书香门第,颇有产业的。
太爷爷曾经做过侍郎,爷爷也做过郡守,他父亲英年早逝,但也做了县令。
但是这些靠山,都已经离他而去了,此时的苏芒也算是无依无靠了,甚至家中的产业,也有点保不住了。
当然了,他毕竟是大才子,族里人知道他肯定要发达,所以不敢做得过分,未来还要仰仗他呢。
但他却不愿意和族人相处,所以在江州城准备了几个偏僻的房子,好让他一人独处。
此时,他一个人静静盘坐在室内,闭目一动不动。
“苏芒公子在吗?”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声音。
苏芒眉头一皱,这个地点几乎没有人知道啊,为何还是有人找上门来?
片刻后进来了一个人,月旦评第十三名士,单浊。
“苏芒公子真是让我好找啊。”月旦评第十三名士笑道:“我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里了啊。”
苏芒起身行礼,然后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