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水滴落在地,年轻道人忽然发出一声感慨。
“无数人间同时挥下一剑,这一剑可化作十万八千剑刃,每一道剑刃上又有十万八千道剑光,每一道剑光上又有十万八千道剑炁。”
“每一道剑炁上又有十万八千道剑威,每一道剑威里又藏着十万八千道剑意。”
年轻道人的神情突然有些悲哀:“但就算是这样,来来去去也不过一亿上下,可这人世又何止一亿?”
“人间如黄河沙数,数之不尽,至于众生更是不可计算,真正大世人间虽然只有三千六百,但是那些瓶中小界,难道就不算人间吗?”
“只要还有人在,只要还有人间,妖就永远不会断绝,顶天立地者之下必然有蝇营狗苟之辈,久而久之,人心变了,就成了妖。”
“妖魔是纯粹的暴戾,魔是执念的化身是仙的扭曲,而妖,真正的妖,却是世间一切不详的集合体。”
他把那铁剑扬起,高举过头顶。
不远处,那些已经化妖的修士们,从眉心开始,出现了一道血线。
自上而下,自高天而落大地,自天灵而到脚跟。
就好像遂古岁月前无名之君划定光阴岁月时一样。
“遂古前有一个人,他是无名之君。。。。。。。妖,乃是无名之君的影子所化,太上八十一化,太上八十一杀,皆从无名之君而来。”
“妖是不详,也是霍乱与错误,无名之君最初想要塑造一个和自己不同的东西,所用的原材料就是自己的影子。”
“但他失败了,因为道生一后,必然生二,这个影子扭曲,无名之君把自己的一些力量分给它,最后却导致暴乱。。。或者说,诞生出来的,是一种纯粹的戾气。”
“于是无名之君向空无再度请教,但空无不会说话,也不会回应,事实上只是无名之君自己在悟道,但世人却又说空无存在,或者空无就是大道本身,总而言之,他最后最后得到的是一个乡字。”
“乡,最初的乡字和后来千变万化的乡都不一样,其中有两个人。”
“至此无名之君才明白一生二,至阴之原与至阳之野开辟了,太一浑沦诞生了,光阴岁月也造化了,这都是发生在一念间的事情。”
“那么原本的影子怎么办呢?”
“影子中的部分力量,已经化作戾气,但根源是无名之君本身,于是无名之君创造了一种法门,用来斩杀这尊影子。”
“影子消失了,但是它确确实实在世上诞生过,于是戾气跑开,成为光阴岁月辖下的规则之一,就是戾气,第一天劫,也是。。。。不详。”
“简而言之,是妖。”
白衣妖王听着这些古老的故事,带着一种怀疑,但他看着那个年轻道人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凝重,他感觉到这个人的不一般,而且,那种危险感越来越大。
可在危险降临的同时,却又有一种无比安心的矛盾感,就好像心神两分一般。
“你感觉道危险与安心并存,这并不矛盾,因为居危才会思安。”
年轻道人继续开口,那柄凡铁剑,微微震颤,但声音却无误的,传遍了整个云原。
所有的仙人都惊疑不定的停住步伐,所有的神灵都抬起头,疑惑的看向苍天。
所有的魔头拖着疲惫的身躯,不解的环顾四周。
无数的凡人止住了脚步,无数的山灵仰天咆哮。
所有顶天立地者都停下来了,还在移动和肆虐的,只有。。。。。妖。
“影子内蕴含的法,是错误的恶法,那些力量被后来的一些人寻找回来了,根据根源的变化,诞生了太上八十一杀。”
“这些法,是不圆满的法,更是本不该出现的东西。”
“无名之君后来,为了防止错误发生,特意创造了最后一种法门,号曰徊风,放置在轩辕丘中,那是假形之天,影中之影,恶中之善,俱有部分的不朽性。”
“至于,那些太上杀者,则远远不如太上化身,但是却胜在对应性,这也是妖的力量,明明在人的脚下匍匐,却依旧不会灭亡。”
“世间众生的心灵,不可能永远不染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