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没有退路的人就是山县有朋了。
当直上松原把大正从皇宫接出来之后,当东京的那些叛军放下武器接受大正的制裁的时候,山县有朋就已经被逼到了一个死地上面。以前山县面对直上松原之上在声望上还有人支持他,但是现在他面对是大正天皇,是重新组阁的日本内阁。
不管是在名义上还是在实力上,山县感觉自己就像是人家砧板上的一块肉,只剩下了挨刀的份。
他想过投降,甚至他已经做了。当天皇出来的那天他就递交了请罪书,愿意接受大正的制裁。后来他看到大正居然放过在东京的寺内正毅,对寺内和东乡平八郎的处理知识降职,甚至还让寺内统帅日本陆军的时候,他投降的欲望更加的强烈。
前前后后他给大正写了几十封信过去,哀求大正天皇看在他一辈子为了大日本帝国奋斗的份上,原谅他这个不懂事的武夫。
可惜,他不是寺内正毅,也不是东乡平八郎。他是山县有朋,大正早就想$()搞他了。山县的信被大正全部扣押了下来,即不公布也不回应。大正就像忘了山县的存在一样,把山县放在东京城外,不做出任何处理决定。
二十多天过去以后,山县的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东京的经济虽然还十分的萧条,但是秩序却已经慢慢的恢复。直上松原从日本各地调来物资,保证东京能渡过这个冬天,其他的地方现在真的管不了了,松原君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一个烂摊子经营起来,他现在所有的筹码都压在对美国的战争上面,赢了,日本就能过了这一关。
稳定下来的东京开始思索这一切灾难的来源,对于那些东京城内的基层军官的审判也展开了。同时有一种声音越来越大,那就是处置山县有朋!
山县知道自己完了,这种舆论虽然兴起于民间,天皇和直上松原都没有做出任何表态,可山县知道最可怕的事情就在这里。大正如果杀他,直上松原如果抓他,那么他最少还是一个人物。可是当日本国民要把他碎尸万段的时候,他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面。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山县把自己的武士刀放在桌子上面:“进来吧,”
三浦的脚步迈入的屋内的时候。看到山县很平静,甚至可以说他的脸上还有一丝兴奋:“三浦君,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么?”
三浦一鞠躬:“哈衣!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井上良馨的舰队已经做好了攻击菲律宾的准备,预计战斗可能会在十天之后打响。”
山县点头:“呦西,非常好。我可以放心去死了。”
“我想死去很好,”三浦说,他又补充说:“阁下先行一步。我马上随您去。”
山县脸色突变,站起来在三浦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八嘎!我死去已经足够,三浦君必须活下去。我需要你活着,也许你以后将生活在监狱里。但是你必须活着!因为,你要用你的眼睛,来为了见证日本的未来。”
三浦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哈衣!”
夜幕慢慢的降临,山县开始为死亡做准备。他不停的喝酒,一壶接一壶的喝。
一直喝了三个多小时,他解下自己腰间佩戴的那把武士刀。交给了三浦:“三浦君,你跟随我三十多年,最后我只能把这个送给你了,请记着我。”
三浦跪坐在那里一鞠躬,双手将刀接了过来。
山县先脱掉了自己的外衣,然后打开早就放在旁边的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又一个勋章。他把勋章别在自己的白色衬衣上面:“这些都是天皇给我的,包括这件衣服。”
他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神色:“我要走了,三浦君,请你出去。
三浦弓身而出。山县一个人席地而坐,他的胸口急剧的起伏了一会,然后他把刀刺进肚子的左边,再划向右边,接着向上挑。
至少有一点他没有说错,他是一个真正的武士!
这是一种典型的剖腹自杀,在自己的身体上连划几刀的勇气不是每一个都有的,很少有人敢于以这种方式自杀。完成这个三个动作的山县只是冷哼了一声,一股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
他倒在地上还没有死,因为他的血还没有流干。这个时候他居然把剑从腹部拔出,用剑尖寻找耳朵下的颈动脉,希望早点结束。
听到屋内声响之后三浦返身进来,看着山县仍然坐着,那血淋漓的下半身肠子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