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尖叫一声,眼珠子都有些红了,扑了上去,伸手就打算薅中年妇女的头发。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见到事态发展,人群一下子兴奋起来,别说是原打算回座位的那些人又站住了,就连一些本来兴致缺缺坐在位置上的人都开始往前头挤。
夹在两人中间的年轻列车员只感觉脑子都要宕机了,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要打起来了?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架。
中年妇女和大娘本来也就是做做样子,都看着分寸没下死手,这下有人过来拉架,没了后顾之忧,下手更加放肆,没一会儿就在年轻列车员的脸上拉出几条血丝。
“啧啧,这列车员也太倒霉了点,这两
俩娘们指甲够厉害啊!”阎解放一边看热闹一边感叹。
许是被逼急了,列车员直接使出了擒拿手,直接把这两个人都按在了地上,看那利索的动作,估计还是练过的,只不过手头别说手铐了,就连个绳子啥的都没有,没法把人捆起来。
年轻列车员想了一下,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一条毛巾,直接拿毛巾把中年妇女的手捆在了背后,虽说毛巾捆得并不扎实,使劲挣扎肯定是能挣脱的,不过中年妇女突然被按住有些发懵,加上本来就心虚,没敢挣扎,老老实实被捆住躺在地上。
只不过毛巾只有一条。另一个人咋办?正在年轻列车员坐蜡的时候,其他列车员终于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一个中年乘警显然来的路上就打听过发生了什么,直接带着两截绳子过来的,把中年妇女和大娘都捆上了。
见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中年乘警才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都回自已位置上坐好!围这干嘛呢?!赶紧回去!”
见乘警都来了,还一来就把人捆上了,人群被震慑住,纷纷散开回到自已位置,让开了过道,甚至不少东西多堵住一半过道的乘客还主动把包裹往里收了收。
见过道被让出来,中年乘警才带着中年妇女和大娘离开,打算带着两人去前面批评教育。年轻列车员拿毛巾捂着脸上的伤口,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中年妇女和大娘看似老实地低头走路,只不过经过一个位置时,隐蔽地看向坐在靠窗户位置的一个人。
若不是阎解放早有警惕,一直让无人机跟在后头盯着,肯定得错过这眼神交汇。让阎解放惊讶的是,两个人看着的这个人,并不是前面动手摸兜的人,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同伙!
看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偷,这是有组织的犯罪啊!阎解放犹豫了一下,没继续让无人机盯着中年妇女和大娘,而是留在这个车厢里,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同伙。
靠窗户位置坐着的中年人接收到中年妇女和大娘的视线,回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毕竟就是打架,最多也就批评教育几句,完全用不着担心。事实上要不是乱中伤着了那个列车员,连这一趟都不用跑,直接当场说几句就完事了。
“以后得跟她俩说一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架,麻烦!”中年人自然不知道有个隐形无人机在盯着他,自顾自地思量着。
而阎解放本打算让无人机在这个中年人和刚才掏兜的那个人中间巡逻,好看看还有没有同伙,可无人机转了一圈,阎解放差点骂出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掏兜那个人不见了!
还真是经验丰富,哪怕自信没人发现自已,都直接换装了。阎解放差点气笑了,干脆回到床上坐下,开始拿无人机从车厢第一排开始一节节车厢拍照仔细查看。
那人就算换装,顶多衣服发型变了,体型身高这些是不会变的,他就不信自已找不出来这个人!
见阎解放回来坐下,楚志飞也有些好奇,问他,“外面咋了?让你看了半天。”
“没什么,一个大娘走路绊了一跤,把水摔在了另一个大姨身上,两人吵起来还打起来了。”
阎解放并没有说发现小偷的事,这卧铺车厢离硬卧车厢中间还隔着几节车厢,正常情况下根本看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也就模模糊糊听个热闹,直接说自已隔那么远发现了现场那么多人都没发现的小偷,太惹人怀疑了。
更何况,那个人还不见了,等自已先找到了人再说。
看完热闹,大家伙都回到自已位置上,有人摸了一下兜,就发现了不对劲,兜里的钱票啥的都没了!再坐不住,直接站起来一边大喊“有小偷!”一边去找乘警了。
听到这人的喊声,人群一下子轰动起来,纷纷检查自已的兜和包,不少人同样发现东西少了点,也发出尖叫声,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车厢又纷乱起来。
那个年轻列车员又急匆匆跑了回来,脸上还贴着创可贴,看上去有几分狼狈。后面跟着两名乘警,看样子列车方面对发现小偷,可比发现有群众打架重视多了。
那个率先发现有小偷的也是个中年人,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脸上还带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应该有点身份,也难怪她他发现有小偷那么着急。
换了普通人,兜里一共没几个钱,被偷了也没啥,可有身份的人就不一样了,身上说不定就带着几百块,是普通人好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工资,丢了可不是件小事。
见到警察过来,其他被偷了钱东西的人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报案。一时间那么多苦主在倾诉,叽叽喳喳吵得被围在中间的三个乘警列车员脑壳生疼。
“一个一个说。”列车员试图控制事态,可惜没几个人愿意听他的,仍然一个个地往前挤,
“哎!同志,我先说,我省吃俭用攒了一百块钱,全被那天杀的小偷给偷了!”
“我先说,我介绍信都不见了!你们可得赶紧替我找回来啊!我调动工作还得看介绍信啊!”
……
至于其他没有损失的吃瓜人群,则又兴奋地凑上前来,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这么多人丢东西了,看样子是大案子啊!一个人肯定偷不了那么多人,肯定是一大伙小偷干的。”
阎解放没有看热闹的心情,反而有些郁闷,他刚才这个车厢已经查看了一半了,现在这么多人乱糟糟地一动,又全乱了,万一那个人趁乱去了上半截车厢他也发现不了,只能待会大家回座位了重新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