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这么放她走?”
夏通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伸长了胳膊尖叫。
小荷轻轻一脚过去,踹得他气喘吁吁地大口喘气,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红尘也无奈,苦笑道:“我也不想,但现在是,她拿我没办法,我也拿她没办法,难道咱们还和人家在这荒山野岭,两眼相看,看个一晚上?先走吧。”
小荷很嫌弃,不过还是提溜上半死不活的徐宁,就是他死了,让人家暴尸荒野也不大合适,怎么说都是三婶的亲戚,十恶不赦,凌迟处死,那也该有个坟头。
夏通气哼哼的,时不时偷偷看红尘一眼,欲言又止。
在场的都是人精,全看出这家伙心里有话,偏偏就是没人问,他自己也不肯先开口,只能一路都憋着,一直憋到山下,上了马车,他还是没吭气。
红尘也不管,既然对方不说,自己当然不至于上赶着去追问,只是陌生人而已,没有交情。
到是林旭回头看那座山,山依旧是普普通通的山,现在却让人恐惧。
“难道当真不管?”
如果是偏僻地方到也无所谓,可是离京城这么近,留下这等妖孽,实在令人不安。
红尘沉吟片刻,笑道:“唔,我一向运气不错,可以说很好,别着急,这几天我就四下里走动走动,也许,没准儿,大概能碰到个机缘,顺手就把红衣女给收拾掉。”
林旭:“……”
好吧,娘子什么时候都有礼。
先回了一趟林家,把徐宁送回去,也跟三婶说一声,徐宁大约撑不久了,他身上的鬼契,红尘压制不住,也就两三天的事儿,过了时候人必然会死。
三婶也没说什么,看见林旭他们平安回来,就很满意。
“徐宁……他自己招来的祸,自己受着,也怪不得别人,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三婶叹息。
自家的侄子,她当然有点儿难受,但只要想到徐宁做的那些事儿,到觉得他要是不死,那才是老天没眼。
说了几句话,还安慰了下同样忐忑的堂妹,林旭和红尘就回了家,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日一大早,红尘果然和自己说的一样,似乎忘了山上那只厉鬼,心平气和地享用早餐,看了会儿书,还画了几幅画,小小地午休片刻,过了晌午,这才拿着幅人物画给曲名,让他派人去查一查画中人的身份。
“生前有善名,死了十年左右,京城人士,死在或者失踪在京郊山区内的女人。”
所有的信息就这么多,可是曲名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应下。
林旭身边的人都很好用,从来不畏难,把画扔出去,红尘伸了伸腰,活动了下筋骨,还到静室里去呆了一会儿,然后就出门逛街。
像她说的,她觉得自己运气很好,可能随便逛逛街,机缘就自己送上门。
林旭也被拉着作陪。
他到很喜欢和自家娘子出门,两个人能凑在一起,去哪儿他都高兴。
两个人全换上轻便的衣服,看起来就和普普通通的小夫妻一样,打扮很低调,坐的车也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原木马车,上面连漆都没有上。
拉扯的也不是马,而是一头还算健硕的驴。
京城说大它很大,可说小它也很小,要是红尘他们穿戴平常的衣物,再坐常坐的马车,出门之后恐怕没一会儿就被认出来,说不定会碰上什么麻烦。
如今新天子登基,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天子是从外头冒出来的‘野人’,即便进了京城之后有那么几个交好的官员,也有一些老臣和他关系不错,但真正的铁杆还真不算多,知道他脾气的人也少,一帮臣子们怎能不知君?就是想颂圣,拍拍圣人的马屁,也得知道圣人的脾气才好,要不一不小心给拍到马腿上,岂不是冤枉!
红尘就成了香饽饽,荣安郡主算得上如今最了解圣上的人,和圣上的关系也是真密切,前阵子也就罢了,先帝驾崩不久,不好出门交际,如今大家伙却是摩拳擦掌,个顶个都想和荣安郡主拉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