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山一愣。
唐建强皱起了眉头,“林知青,我知道你一直都没停下进山,但进山很危险,就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也不敢说带着大家进山,万一出点事情,可是要出人命的。”
云画点头:“全凭自愿。我这段时间进山的次数也多,摸出来了两条比较安全的路线,只要不乱来,在这两条路线上,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就算真出了事儿,也有把握把人带出来救治。当然了,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万无一失,平白走在路上还有可能跌一跤摔死呢,更别说是进山了。所以这事儿全凭自愿,愿意跟我进山的就进,不愿意的就算了。至于说猎回来的东西,二八分。进山的狩猎小队拿8成均分,剩下的2成上缴给村子,村子再分法给全村的人,如果量太少不够分,就存着,或者看谁愿意花钱买,把钱算在公家账上就可以了。”
陈福山的旱烟都忘了抽,吃惊地看着云画。
唐建强也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云画这段时间只要天气好,几乎天天进山,最差也是隔一天进山一次,每次都有收获,已经有不少人告到村上,说云画侵占公共财产。
毕竟这年头,山里的东西也属于是公共财产。
陈福山和唐建强都把这些告黑状的给压下来了,进山多危险,如果不是逼到绝路上,谁愿意进山拿命去换?
甚至云画带着陈英偷偷地做熟食,拿出去卖,这事儿唐建强和陈福山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毕竟村子就这么大,一开始或许发现不了,这都一个多月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会一点儿都发现不了?
两人都在想着,要是县上割资本主义尾巴的,被引来村子里抓云画的话,这事儿要咋办,单单村民们告黑状,这事儿他们一个支书一个大队长就给压下来了,就怕有些脑子不清楚的告到公社或者县上,就有点麻烦了。
可两人怎么都没想到,云画居然主动提出来,要带村上的人去打猎!
“林知青啊,这事儿你考虑清楚了?不是简单的事儿。再说了,山里的东西到底有限,也不好打,为了几只野鸡,进去那么些人,可能一家就能分到一口肉,也不划算……”陈福山说。
云画道:“这个季节,山里的东西并不少,甚至猎物们都已经贴完了秋膘,只会更肥。当然了,咱们打猎也有原则,小崽不能要,怀崽的也不能动,至于说能打到多少东西,试试就知道了。”
陈福山和唐建强交换了个眼色。
唐建强开口说道:“这事儿,我来提。”
云画挑眉看他。
唐建强道:“要进山打猎,都得签署一个自愿的协议,要听从指挥,不然出了任何事情都自己负责。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的也不勉强,分成比例就按照你说的分。另外,明天我先叫上三五个人跟你走一趟试试。”
“好。”云画点头,“那就多谢大队长了。”
唐建强这可不是要抢功劳,而是在抢责任,如果云画提出要组建狩猎队的话,出了事儿人们不把云画给撕了才怪,但唐建强提出的,那就不一样了,唐建强很有领导力,人们听他的,真出了事儿有唐建强扛着,人们也不会找到云画的头上。
见云画理解了自己的意图,唐建强就没再多说,“明天进去的人,除了我之外,建兵算一个,福山叔家红旗算一个,我再另外叫上建松和红卫。”
云画对这些人选没有意见。
次日清早,唐建强就带人直接到后山集合。
云画已经到了,二哥唐建兵也到了,再加上唐建强、唐建松、陈红旗和陈红卫,他们这个小队就齐了。
这年头人们缺吃少穿,肉更是稀罕的很,如果不是深山老林太危险,人们早就进去了,所以外围早被翻了个遍,连个野鸡蛋都甭想找到,想要打猎,只能往深山。
只有唐建兵对云画有所了解,唐建强和其他几个人,这还是第一次见云画进山的样子。
她的速度很快。
因为要进去很深很远的地方,如果速度不够快的话,一天时间是怎么都不够的。
人家真正的山林地区,进山的猎人往往一进去就是好几天,云画家里有俩孩子,实在是没办法,必须早去晚归,她就只能不断提升自己的速度。
饶是如此,也足足走到了中午,才算初步到达位置。
一口气走这么深,路上云画还在不断地跟他们讲解进来的各种知识,各种要注意的点,这么久都没有停下来歇息过。
唐建强几人简直无法形容自己有多震惊。
“休息会儿,吃点东西。”云画总算是停下来了。
唐建强点点头。
陈福山的儿子陈红旗忍不住说:“林知青,真看不出你这么厉害!”
唐建强的弟弟唐建松也跟着说:“我差点儿都赶不上。”
陈红卫倒是没吭声,但明显也是满眼的佩服。
云画道:“以往我要早进晚归,速度不快点的话,根本来不及。以后咱们足见狩猎队,就不用太赶时间,也能更安全一点,还有时间抓更多猎物。我的意思是,进来一次,待三天,这样也能有时间布置陷阱,抓野猪更安全……往前面一点,有个水潭,里面有很多鱼,咱们先不用过去,先往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