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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敢果的决然(第1页)

“他们一定是跑了,咱们再等等,我的女儿一定会来这里,她能带咱们找到那些远征军的人”说起自己的女儿,老小子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敢果自小就在山林里讨生活,能跟着野物留下的足迹追踪,这在村子里可是很值得炫耀的事。一直等到了日头偏西,背着几根藤条的敢果出现在了日军的视线里,大汗漓淋的敢果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带着日军来抓自己喜欢的男人。

敢果的父亲费尽心思的劝解了半天,甚至拿出了作为父亲的威严对敢果进行施压,敢果这才勉强答应了带着日军去追击赵志他们,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敢果眼睛里的一丝绝然。商议之后,日军小队的带队兵曹决定吃饭之后再行追击,山洞里多的是食物,于是乎敢果便热情的帮着日军做罐头肉汤,只是在不经意之间,敢果总爱用一根木枝去搅动肉汤。若是方天宇在这里一定会看出来敢果手里的木枝是什么东西,那是含有剧毒的箭木枝,见血封后的东西。

加了肉罐头的汤浓香四溢,还没有开始打饭,端着饭盒的日军士兵们就团团围住了那口大锅,部队中吃饭历来是如此,动作稍慢一点,轮到自己的就只是剩下的汤水了。更何况这些士兵们已经在林子里转悠好几天了,一直都是在啃那凉饭团,这会赶上有口热饭吃,那还不急吼吼的往前凑。在日军士兵们的注视下,敢果把采来的野菜放进了锅里,用小木枝又大力的搅了搅,这才开始招呼打饭。

加入了野菜的汤更是透着一股的香味,可是日军士兵们捧着饭盒只是大力的咽着口水,却没有一个人急着喝汤。那带队的日军兵曹先把一个饭盒递到了敢果父亲的面前,里面是半饭盒的肉汤,敢果乐了,这些日本人还真是小心,这是害怕自己在饭食里做手脚,要自己的父亲先吃试毒。箭木的毒性很强,中了它的毒如果在一刻钟之内不能服用解药,一准会毒身亡,全身乌黑肿胀而死。幸好,自己提前在肉汤里加上了百味草的叶子,这种野草是可以暂时压制箭木毒性的,能把毒的时候延长到2个小时以后。

敢果的父亲还不知道敢果早饭食里下了毒,闻着肉汤的香味,便从担架上坐了起来,接过饭盒的时候还不忘对那个日军兵曹露出献媚感恩的笑脸。本想着要喝止父亲的敢果忽然间闭住了嘴,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喝下了那半饭盒的肉汤,看着父亲满足的擦嘴。敢果猛地转过身去不再看自己的父亲,她知道只要喝下了箭木毒的人,没有解药是万万不能活的,还好敢果的身上带着解药,可解药若是服用的晚了,中毒的人一样是很危险的。

借着大锅下树枝燃烧时出的缭绕烟雾,敢果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幼小的敢果就一直跟着父亲在山林里讨生活,父亲为她遮风避雨,做饭洗衣,父亲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把敢果拉扯大,所以敢果和父亲的感情很深。可是父亲不该带着日本人来抓自己喜欢的男人,尤其是还逼着自己去做向导,敢果的本意只是要毒死这些个日本人,可是自己的父亲却成了第一个喝下毒汤的人。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那个日军兵曹见敢果的父亲喝了肉汤之后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便命令其他的士兵开始喝汤,一时间大勺翻飞,敢果忙了个不停,不停的为日军士兵们舀汤。敢果烧的汤的确是很好喝,就连那个一直板着脸的兵曹也对敢果竖起了大拇指夸赞。还躺在担架上的父亲也是觉得脸上很有面子,不住的对敢果使着眼色,示意敢果给那个兵曹多舀点锅底的肉块。

敢果不动声色的给每一人都添了一次汤,直到大锅里空空如也才算是停了下来,而那些日军士兵们个个都喝的肚子溜圆红光满面的,尤其是那个日军兵曹连军装上衣都解开了。敢果自然是不会喝加了料的肉汤,只是摸出一块压缩饼干坐在一边吃了起来,虽然是有些干,可是在猛灌了几口水之后,也就慢慢的适应了,这总好过去喝那催命的肉汤。

水足饭饱之后,兵曹开始检查失败们的装备和武器,稍事休息之后,他们就要开始追击逃跑的支那士兵了。有着丰富山林经验的兵曹不敢掉以轻心,去年还是少尉的他带着人在山林里追击支那人的时候,就是因为准备做的不充分,致使很多的帝国士兵们死在了山林里,他也被降职成了兵曹。这次绝不允许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了,要不然他这个兵曹就要被降成普通士兵了。

敢果坐在一边小口的往嘴里塞着压缩饼干,冷眼看着日军士兵们在整理各自的装备,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怀里,那里面有一颗手雷,是赵志给自己的。敢果用过这种东西,它的威力和杀伤力,敢果是知道的,可她不敢保证这么一颗手雷就能全部杀死眼前的这几十个日军士兵。仔细想了想,敢果放弃了使用手雷的想法,还是先把这些日本人带进山林里再说,只要进了山里,自己就不怕他们人多了。对于久居山林的敢果来说,人数的多少在山林里起不了什么大的用场,谁的动作快,谁更熟悉山林,这才是最关键的。

在保持的带领下,日军士兵们派出了队形跟着敢果进了丛林,她的父亲自然也是被抬着进了丛林。丛林里是湿热的,密密麻麻的藤条和树枝铺天盖地遮住了阳光,只是有少许的阳光透过树枝与藤条的缝隙射进了丛林里,留下了斑驳的光影,为阴暗湿热的丛林添加了几分暖意。不时响起的鸟虫鸣叫声在提醒着这些闯进丛林里的外来者,这里是它们的地盘,丛林不欢迎他们。

端着步枪的日军士兵们排成了一条长长的纵队跟在敢果的身后,在行进了大约半小时之后,敢果带着队伍斜斜的出了丛林,开始贴着丛林的边缘行进。兵曹有些弄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会带着自己的小队走丛林的外侧?难道她这是故意在带着自己避开那些逃跑的支那士兵不成?也许她根本就是支那人的探子,是故意为自己来带路的,好让那些逃跑的支那人能真正的脱险。

日本人的狡猾是天下无双的,同时他们的自以为是与刚愎自用也是举世无双不可复制的,怀疑的想法一出现在兵曹的脑海里,他的心里就种下了疑心的种子。敢果正在仔细寻找赵志他们撤离时留下的痕迹,就被那个缅甸翻译叫了去见日军兵曹,估计是那个兵曹不打算只是怀疑,而是要直接逼问敢果了。

果然,在见到敢果的第一刻开始,那个日军兵曹就一直在问敢果,为什么要带着部队走在丛林的外侧。敢果根本就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了她沿途搜集到的赵志他们撤退时遗漏下的东西,一个空的烟盒和几个烟头,而最后一个烟头正是敢果在丛林外侧捡到的,这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敢果追踪的方向是正确的。

那兵曹无语了,只是装着很高兴的样子夸奖了敢果几句,还给了敢果几块糖以资鼓励。可他却不知道敢果此刻正在心里嘲笑他,若不是敢果想把他们带进更深的丛林里去,何必要真正的追踪赵志他们一段,这只是为了要取得日本人的信任,为了剩下的路程打好铺垫。年仅19岁的敢果早就被恶劣的山林锻炼成了一个合格的猎人,对于自己早就视为野兽的日本人,她是从来不会手软的,更加的不会仁慈。

估摸着已经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了,敢果逐渐的加快了脚步,还有不到一个小时,那箭木的毒性就要开始作了,敢果要在毒性作之前把日本人带进丛林里,就让他们成为大树的肥料好了。只有杀光了这些来追击赵志的日军,这样才不算是背叛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可是一心要毒死日军的敢果却并不知道,她一直在想着的赵志就在离她只不过一个山头的丛林里。

起初,国舅他们的撤离还算是顺利,可是他们毕竟是伤员太多,走出去几个山头之后,一些伤员就不行了。呼吸急促的他们已经迈不开脚步了,饱受伤痛折磨的伤员们在湿热的丛林里耗尽了自己的最后一份气力,往往坐下了就不想再起来,非得方天宇和财主两人不停的来回搀扶才勉强走上几步。无计可施的国舅只好带着大家上了一座稍显平坦的山头开始给司令部和新平洋报,顺便也好让伤员们恢复些体力,毕竟离着新平洋还远着呢。

国舅他们这一耽搁就让不明就里的敢果带着日军追了上来,本意不是这样的敢果急眼了,因为她刚才现一根断枝的茬口很新,像是刚刚才被人碰断的,难道说他们就在这附近?敢果的迟疑让行进中的队伍停了下来,走在中间的兵曹快步赶了上来查问情况。等他的目光落在敢果手里的断枝上时,敢果已经来不及藏匿那根断枝了,只好老老实实的把那根断枝递了过去。

兵曹的结论和敢果惊人的吻合,久在山林中担任搜索任务的兵曹也认为逃跑的那伙支那人就在附近,他打算要让士兵们散开进行搜索,只要能够确定了支那人的位置,凭借着自己一个步兵小队的实力,一定可以抓住或是歼灭这伙支那人。此时的敢果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她已经带着日军在乱走了,可还是误打误撞的带着日军现了赵志他们的踪迹,眼瞅着日军士兵们已经散开展开搜索了,那箭木的毒还要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能作,看来也就只有靠自己了。

悄悄的把手雷攥在手里,敢果稍稍离那日军兵曹站的远了些,按照赵志教过的方法,拉开保险栓之后,用力的将手雷在树干上磕了一下,然后直接抛到了那日军兵曹脚下,而自己则转身就跑。兵曹还在分排士兵们的搜索区域,只觉得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却没有太在意,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吓的他魂飞魄散僵立当场,一颗正冒着烟的手雷就在自己的脚下。

“手雷”兵曹只喊出了两个字,那手雷就爆炸了,以那兵曹为中心迸出的火团瞬间便吞噬了周围的几个士兵,飞溅的弹片出尖利的呼啸声夹杂在硝烟中四散开来,毫无防备的日军士兵立马被击倒了一大片。转身逃跑的敢果也被爆炸的气浪给推到了,一头就栽进了一窝树丛里,她上次用手雷是抛掷出老远去的,可不是像现在这般近距离爆炸,要不她就不敢站的这么近了。

手雷的爆炸声在丛林里传的不是很远,可也让离着他们不是很远的国舅等人听见了,众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举枪戒备,稍稍恢复了元气的砍刀则带着一个冲锋枪手奔着爆炸的方向奔了出去。他要弄清楚来的是日军还是执行任务的远征军小股部队,远征军中像直属连这样的小股部队不在少数,如果来的是自己人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等果敢晕头晕脑的从树丛中爬出来的时候,日军士兵们已经在几个老兵的带领下收敛同伴的尸体了,直接被手雷炸死的只有那个兵曹和两个不走运的家伙,而被弹片击伤的则有7、8个人之多。忙碌着的日军士兵们很是郁闷,这还没有找到支那军的踪迹就死了长官,还伤了那么多的同伴,还没有和支那人照面就损失了一成的兵力,还真是不顺利呀。

敢果的周围都是日本兵,她根本就跑不脱,再说了,自己的父亲还在他们手里,不能让父亲毒身亡暴尸荒野,所以敢果只好帮着在给日军伤员包扎伤口,等待着能够脱身的机会。“是她,就是她,手雷是她扔的”一个腹部穿孔的日军伤员惊恐的指着敢果,他刚才就站在兵曹的侧面,正好看见了敢果抛出手雷完成后的动作,所以一清醒过来便指着敢果吼叫起来。等听不懂日语的敢果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周围已经被其他的日军士兵给围死了,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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