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回来了!”萧宜宁看向赫连聿,“我爹知道你来下聘吗?”
赫连聿面上没什么表情,“应该不知道吧。”
荣国公确实不知道。
荣国公这几日为追查谢氏的行踪,四处奔波,终于找到那艘商船,一问,竟然问出大事情。
让他恨不得杀人的事。
他一路狂奔着回京,直接去了谢清莲的宅子,里面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倒是有个老大爷,以为他是官府的人,终于来管管那个活阎王了,一脸激动的把那几夜听到的都告诉他。
荣国公只觉被人兜头一锤,差点摔倒。
随即一双嗜血般的眼眸幽深狠厉,额头青筋突出,像极了一头愤怒的狮子,下一刻就要撕开猎物,那恐怖的模样吓坏了护卫们。
“谢氏,竟然敢?”
在谢氏嫁他之前,他曾听说她不太愿意,已怀疑她是否心有所属,但那时谢家瞒得滴水不漏,谢氏又是清白之身,过门后侍奉公婆无可挑剔,还为他生下长子,他便没有深究。
谁知那人竟是谢清莲!竟然是他!
这奸贼都成了太监了,竟然还觊觎着他的夫人。
怪不得谢氏生下宴儿后,对他十分冷淡,常不让他碰。他还以为她只是身子不适,没想到,是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
荣国公只觉得自己头上顶着一片青青大草原,上面养了一大群羊。
他就是个大冤种。
“我要杀了她,杀了他们。”
护卫们只听到这样一句话,下一瞬便见公爷便已跃上了马背,闪电似的往荣国公府奔去。
荣国公一腔怒火,正等着发泄,只想冲到谢氏面前质问她,捏得泛白的手指恨不得掐死她,可是街上车轮滚滚,人头汹涌,竟然塞得一批,马都过不去。
发怒这种东西,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挤过第一条街时,怒气去三分之一,挤过第二条街时,又去了三分之一。
终于挤到荣国府前,剩下的只有悲伤和恐慌。
谢氏怎么可以那样对他?怎么可以那样对他?
接下来她准备怎样对他?
站在府门前,他突然有种不敢踏进去的感觉。
他是被推搡着进去的,因为一车又一车的东西被拉进来,搬东西的人嫌他挡着他们的道了。
大家仿佛都没有看见他。
“那谁挪一下,别挡着老太婆看好东西。”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夫人说。
荣国公眼睛一瞪,走到一边,又被二弟的夫人陈氏说了一句,“大爷,你碰到这尊玉佛了,这一看就很贵重。”
荣国公眼睛瞪得更大了,他还不如一尊玉佛贵重?以往陈氏见到他,总是像个鹌鹑一样行礼的,今日是怎么回事。
刚后退一下,又被二姨娘说:“劳驾,后面还有聘礼进来,你能不能往边上站一下。”
荣国公内心一片悲凉,现在连个姨娘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都还没跟她算账呢。
不对,聘礼?
“什么聘礼?”
二姨娘似乎有些吃惊,“是公爷啊,你不知道吗?宜宁被封了太子妃,今日太子殿下送聘礼来了。”
荣国公额角青筋一跳,“下聘这么大的事,为何没人跟我说。”
二姨娘一脸无辜:“我们不知公爷你去哪里了啊。”
其他人终于看过来,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