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一下后,他将一张病危通知书,递给了谢若兰:
“这个男孩子太悲壮了,他的右臂被钢板齐肩割成了三段,而且是粉碎性骨折肉烂,已经根本无法再接再补,群众从现场捡回来的右手,也已经被烈火烧得见了骨,
除了这些,他的大动脉已经被割断,不但严重失血,浑身烧伤面积达到百分之六十八,又因长时间缺氧,吸入的有毒气体太多,现在已经出现了非常严重的肺萎缩,心脏衰竭等现象,目前生命告急!”
这种残酷的伤情通报,又让铁芸嫣第一个急了。
她淌着眼泪,突然上去揪住那院头的衣领,然后指着窗外楼下越聚越多群众,狠狠的跺着脚说:
“你给我记住,我的兵,都是十万里挑一的,阎罗殿不敢收!黑白无常也不敢拿!你们如果救活不了他,姑奶奶就轰了你的住院大楼!”
见本省的谢大厅,和两位大副厅,统统都立在一边不敢吱声,院长同志立即从铁芸嫣这霸道的语气中,感觉到此女和伤者的身份非同小可,他没敢顶嘴,反被感动得急忙安慰:
“长官您请放心,现在最优秀的技术,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已经全部到位,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见铁芸嫣失态,寒子剑赶紧来松开她的手,把那院长头重新送进了急救室里。
右手,都已经被烧得看见了骨骨,洪涛都不肯把那只该死的钢瓶扔在半途中!!!
所有人,此刻都在脑补那个英勇壮烈的场面,所有人,都又被震憾得在低头抹眼泪。
两位电视台的大女孩,此刻连眼泪都顾不上擦了,她们一边失声痛哭着,一边向台内传输现场直播的画面。
又是十分钟后,余莺终于被几位举着输液瓶,抱着氧气包的护士推出来了。
大家一见,急忙一起围了过去,见余莺身盖白床单,被绑在移动担架上,双手已经被白纱布缠得严严实实。
“洪涛!洪涛!”仍然有些神志不清的余莺,伤心欲绝着一边痛哭,一边喊着洪涛的名字。
替余莺擦了一下眼泪,铁芸嫣自己的眼泪,却又忍不住的落下来了,此刻又不敢实言相告,只能安慰她:
“不许哭余莺,先去病房好好睡一觉,我们在这里等洪涛,你要尽快好起来,他伤得比较严重,以后还等着你护理呢。”
“你们去照顾她!”谢若兰抹着眼泪挥了挥手。
两位女警警推着余莺,被护士领着,一起去了特护病房。
揪心难熬中,窗外已经华灯初上。
不过,今天的夜空,却是异常的安静和明亮。
洪涛的真实伤情,已经被当地电视台和警方,在第一时间对外公布,此刻的医院周边,交通已经完全瘫痪了。
闻讯而来的群众,已经将医院里外,和周边的道路,围得水泄不通。
窗外的楼下,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光点闪动。
所有人,都打了开手机手电筒,高高的举着缓缓摇着,几万人寂静无声,自发的井然有序,大家都想用这种方式,来替洪涛祈福。
“这样不行呀,得想办法疏散!”纪副厅附谢若兰耳边轻轻的提醒。
用望远镜朝窗外和楼下望了望,见医院的大门两侧,已经被堆满了鲜花和千纸鹤,谢若兰内疚着说:
“不行又能怎么样,谁让我们过失在先,如果这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老百姓的吐沫就能淹死我们,安全第一,立即大量再增派警力,消火车和救护车现场待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