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二皇子还担心赫连珏是在故意示弱,想要去越州韬光养晦,积蓄了力量,然后再杀回京城!
但,现在嘛,二皇子一点儿都不担心了。
赫连珏可以卧薪尝胆,可绝不能背上“靠女人”的名声。
试问,天下英豪,谁会投资一个“赘婿”?
在大周朝,赘婿都不能算是“人”,跟罪犯、贱户一个待遇!
“不过,赫连珏这厮最是狡诈,也要谨防他故意自污!”
笑过之后,二皇子又恢复了精明。
他想了想,回到书案前,拿起毛笔蘸足了墨汁就开始写字。
片刻后,二皇子写好信,吹干墨迹,然后将信折好,塞进了信封里。
封上火漆,二皇子将信交给太监,“去,把信交给来人,让他带回给崔伯庸!”
“是!奴遵命!”
小太监应了一声,恭敬地捧着信,退了下去。
二皇子踱步来到窗边,望着越州的方向,喃喃道:“我的好阿兄,你到底是在‘休养生息’,还是真的心灰意懒?”
不只是二皇子,精于算计的五皇子也收到了自己安插在千牛卫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
看清信中的内容,五皇子脸上晦暗莫名。
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思考着。
良久之后,他忽然扯着嗓子喊了句,“来人,把四皇兄请来!”
五皇子与风风火火赶来的四皇子吃了一顿酒,晚上,四皇子便想方设法地见到了圣人。
“阿父,阿兄也太不像话了,居然让个女人当家!”
四皇子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头脑简单的二傻子。
他半点铺垫都没有,直奔主题,“他还招兵,还随意圈占民田……”
圣人皱起眉头,看向四皇子的眼睛里满都是嫌弃。
这个蠢儿子,又被人当枪使了。
关键是,他这杆枪还不尽职尽责,根本没有把人家指使者的企图弄明白,就跑到君父面前胡说八道。
通过四皇子乱七八糟的一通话,圣人都能大致推测出指使四皇子的人,想要达到一个目的。
无非就是想通过四皇子的口,告诉圣人这个做皇帝的——
“陛下,废太子赫连珏颓废荒唐,居然让一个女人在越王府作威作福。”
“赫连珏此举,半点皇家尊严都没有,简直玷污了赫连氏的尊贵与荣耀!”
那人想把已经跌落尘埃的赫连珏,再踩进泥里,让圣人彻底厌弃了这个儿子啊。
四皇子呢,前头的话,还学得蛮像的。
偏偏脑子不好使,记不住后头的,他就自己开始胡说。
结果呢,后头的话跟前头的非但没有关系,反而相对立。
前者是颓靡、不上进,后者则是野心勃勃啊。
或者,撺掇四皇子的人有两个——
一个想说赫连珏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
另一个则想诬告赫连珏在封地胡作非为。Μ。
为何是“诬告”?
圣人微微一笑,他的儿子都知道在越州安插眼线,难道他一个做老子的还不懂?
“滚!就知道胡说八道!半点兄友弟恭都没有!罚你禁足一个月,罚俸一年!”
圣人见不得蠢儿子,抬手就把茶盏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