皛梅只觉眼睛周围的皮肤发麻,本就流了眼泪,这蒙眼睛的布又湿乎乎的,感觉像有小虫子在爬。
“眼睛难受……”皛梅又试探的发出声音。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敢叫喊也不敢激烈的反抗,她只能试探着寻找生机。
只要在她交出献君剑法前,她一定能活着。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一只手探到她的脑后,解开了她的布料。
眼见那布料在微微滑动,皛梅感觉终是能看到身边的情况,但很快一只手就在布料掀开前覆盖住了她的双眼……
明显是不能让她看见任何画面。
皛梅又紧闭上了眼睛,眼角的肌肉抽动着。
那人的掌心干燥又粗糙,他肯定是感觉到了她眼珠的转动,以及她眼周湿漉漉的泪水。
但那人仍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用那只轻轻压在她脸上的手蹭了蹭她的脸,似是在帮她擦眼泪一般,同时又小心的完全覆盖着她的眼睛。
皛梅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这人越是温柔,皛梅的心里就越觉得冰凉。
她的嘴唇动了两下,没有出声。
那人手心里都湿了……
——
这浑浑噩噩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她从马车上醒来的第二天,在她身边的人应该就变成了一个姑娘。
他们只给她很少的水和食物,也一直蒙着她的眼睛。
长久被捆绑的手脚已经感觉越来越僵硬,偶尔的单独松绑,也不能避免她浑身发痛。
皛梅心中的恐惧已经侵蚀了她的全身,恐惧过后,现在她的心里和身体都只剩下了麻木。
她不知道自己每天会睡多久,但时间一定不长,很难入睡,但清醒的时间更加难熬。
困顿、疲惫、疼痛也如同手脚上的绳索,捆绑着她,越勒越紧。
皛梅开始陷入昏迷,醒来过后便是难忍的疼痛及恶心。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到黑砂堡……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安全无恙的活下去。
—
这一天,皛梅又因为胃的一阵抽搐而醒来。
她不自觉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突然发现手能动了。
顾不上腹部的疼痛,她立马抬手将眼睛上的黑布摘掉。
猛的睁开了眼睛,眼睛一阵刺痛,皛梅又紧紧闭上了双眼,用手轻轻揉了揉。
过了一会,她缓缓地把眼睛睁开,这里很暗,入眼的是土黄色的高墙和屋顶,黄土垒砌的墙中偶尔能看见一些石块,屋顶横着木梁。
在昏暗的光线下能隐约看个大概。
唯一的光源在一面墙的最高处,有一道横着的细长裂口,约莫只有一掌宽,看得出现在外面是白天。
这裂口应该是起到窗户的作用,大概是为了防止屋子里的人逃跑,所以很吝啬的只给开了一道口子。
皛梅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只觉得骨头“咔咔”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