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琢磨了一会,也说不出个原有,只是依旧道,“奴婢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大小姐从假山上摔下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从前的晏锦,不禁对小虞氏没有好脸色,对晏季常也是爱理不理。可这段日子,晏锦不禁主动搬回了东院,还会同小虞氏撒娇、说笑……
“大小姐这是长大了,懂事了。”窦妈妈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在西院这些年,大小姐看似过的舒适,其实却不是这样的。你那日也瞧见了,宽敞的映月院里,竟拿不出几样值钱的东西。到底,还是不如在自家屋檐下过的舒坦。”
旋氏是个什么样的人,轻寒和窦妈妈再清楚不过。
晏锦从东院离开的时候,还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姑娘,可如今竟瘦了不少。
不过,晏锦会瘦还当真怪不得旋氏,她素来挑食又加上从假山上摔下来后受惊,胃口也就不似从前那般好了。
若不是及早的搬回东院,她的胃口估计还得一直坏下去。
窦妈妈嘱咐了轻寒几句,便带着几个丫鬟,匆匆地赶去了祠堂。
果然,不出晏锦所料,这会何氏正带着几个下人,抱着被子、拧着食盒,正在和守在祠堂外的婆子纠缠。
“我说柳妈妈,你就让我进去吧。”何氏将银子放在柳妈妈的手里,“三日后,我会来取回这些东西,不会让人发现的。”
柳妈妈皱着眉头,有些犹豫。她怎么也没想到,守着祠堂这样的苦差事,有朝一日会变成炙手可热的存在。
年关将至,她手头的确有些紧。
季姨娘这次也是狠下心,一口气送过来二十两银子,让人不心动都有些难。
柳妈妈琢磨了一会,又瞧了瞧祠堂的方向,才道,“你这是,在为难我呀。”
何氏听了,咬了咬牙,又从荷包里掏出五两银子,“柳妈妈你放心,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我……”柳妈妈看着手里的银子,想要继续婉拒,但又说不出口。
二十五两银子,她得攒上许多年了。
她咬了咬牙,刚要同意,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哟,这不是何氏吗?”窦妈妈缓缓地走了上来,瞧着何氏道,“可真是巧呀。”
何氏脸色煞白,而柳妈妈此时赶紧挣脱何氏的手,退后了一步,急着想要和何氏撇清关系。
窦妈妈瞧了瞧柳妈妈,笑着说,“柳妈妈,大小姐特意吩咐我过来问一声,可有按时给六小姐送水进去?”
晏谷兰虽是被罚关在祠堂里,但是她毕竟是晏家的小姐,总不能渴着饿着她。
柳妈妈闻言,赶紧点头,“我方才已经送了水进去了。”
“老太太信佛,膳食里也喜多用斋菜。”窦妈妈想起晏锦方才的话,眼里一亮,“六小姐素来得老太太宠爱,喜好必定和老太太差不多,你可千万不能忘记了这点。”
何氏一听,气的看了一眼窦妈妈。
胡说八道,晏谷兰怎么会喜欢斋菜。
柳妈妈听出了窦妈妈话中的意思,忙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窦妈妈提醒。”
“嗯。”窦妈妈这个时候才转头看着何氏,然后又瞧了瞧她身后的丫鬟,故作疑惑道,“呀,你居然带着棉被和衣裳,莫非要陪六小姐,在祠堂外歇息?”
何氏咬牙切齿地道,“我就顺便过来看看。”
她自然不敢说这些衣裳和棉被,是拿来给晏谷兰用的。窦妈妈是小虞氏从虞家带来的老妈妈,现在又跟在晏锦的身边,想要和晏季常说上几句话,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