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筠双手持刀便朝着皇帝的喉咙刺了过来。
皇帝大吃一惊,只是吕筠离她如此近,周围的侍卫都已经来不及护驾。
情急之中,皇帝一把抓过身边的太监挡在面前,吕筠一把短刀快准狠的刺入那太监的咽喉,甚至连一滴多余的血也不曾飞溅出来,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南宫铭宣吃了一惊,立刻忙叫人护驾。
立刻有王府护卫朝着皇上冲了过去,但吕筠的第二刀已落下,手法之快根本就只在呼吸之间,丝毫不给那些护卫们足够的时间赶来。
南宫铭宣惊惶之余脑海中充满了疑惑,不对啊,自己虽然也计划在今日动手,但自己计划的不过是逼宫而已,并没有行刺这一安排。今日接着德王的丧礼,皇帝、皇子,还有朝中重要的大臣都赶到了。
只要他在这个时候将他们困于王府之中,那他们还不是要任凭他摆布。
他根本不怕惊动城中的禁军,因为在外人看来皇帝来此吊唁画上一日的功夫也是情理之中,只要他能保证这德王府从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事才好。
可若是在此刻有了刺客,那必定会惊动外面的人,那么他的计划岂不是要全然被打乱了。
南宫铭宣注视着这一时间乱成一团的局面,目光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却已找不到苏芮然的踪影,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与苏芮然一定有脱不了的干系。
南宫铭宣当机立断,决定转换策略,自己首先要先将这眼前的波澜给压下来。
苏晁见到有刺客出现,虽然他进王府自不会佩剑,但情急之下也抓住案上用来切肉的短刀冲了上去。
苏芮然见了也不拦着,虽知危险,但这个时候父亲不得不出手,否则事后恐怕还会有大麻烦。
苏芮然处在一片混乱之中,却是一脸冷静的注视着御座上皇帝的一举一动。尹荷则是十分紧张的拉着她,四周不时有躁动的人群推推嚷嚷的逃走,但南宫铭宣已经下令封锁住四下的出口,不让任何人擅自离开。
苏芮然一早便料到此等情况下南宫铭宣会有如此举动,到时候事后追究起来,他大可以推脱说因为怕刺客混迹在人群之中,不能就这样放走刺客。
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的安慰着想,也自然是合情合理了。
苏芮然目光冲着人群中望去,只见南宫凌同样也不慌不忙的坐在那里注视着一切,身旁跟着的阿容同样是一脸冷漠之色。
皇帝连拉了两三个宫人在面前地方,南宫铭宣这才带领护卫抵达,瞬间将吕筠围了个团团转。
南宫铭宣望着吕筠蹙眉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皇上。”
他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弄清楚对方身份的机会。
然而吕筠望着南宫铭宣,眉目中竟夹杂着说不出的复杂情愫,仿佛恋人之间相互对视的目光。
南宫铭宣一愣,然而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吕筠突然冲着他凄然一笑,抬手用手中的短刀抹脖自尽而亡。
这一幕旁边的人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她与南宫铭宣之间那说不出道不明的目光。
就在吕筠的身体倒地瞬间,她依旧拼劲最后力气朝着南宫铭宣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他的衣摆一般。脖子上血如泉涌,吕筠却仿佛全然不察脖子上的痛疼一般,冲着南宫铭宣用最后一点力气缓缓道:“奴婢没能完成……”话只说到一般就戛然而止,周围人立刻小心上前一探她的脉搏,确认她已经死了。
南宫铭宣后退一步,他虽然还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觉已告诉他这件事不妙,而且是冲着自己来的。
众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离开他的身侧,皇帝也用一种猜疑忌惮的目光望着他。
“不,不是这样的,陛下……”南宫铭宣上前一步正要解释,苏晁却已经挡在了他面前。望着苏晁手中的短刀,南宫铭宣一时间不敢上前,他自然知道苏晁在军中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即便如今已不再征战,但他的身手依旧不容小觑。
这时人群中陡然传来一个声音:“德王三子南宫铭宣意图弑君谋反,按律当就地诛杀!来人啊!”
众人闻声望去,却惊讶的发现南宫凌竟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南宫铭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南宫凌,尤其是当他看到苏芮然正站在南宫凌身边时。不知怎么的,他心中原本的惊恐竟在一瞬间全都化作了愤怒。
南宫凌一声令下周围顿时涌现出许多身着黑衣的暗卫。
南宫铭宣目光渐冷,忽然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极其冷漠的笑。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只能提前动手了。
他一抬手,王府周围顿时涌来大批护卫,其数量之多足足是南宫凌身后暗卫的三四倍。
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皇帝面色铁青,指南宫铭宣呵斥道:“大胆!你竟敢在王府中暗藏如此多的暗卫!难不成你想弑君谋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