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卜寸很听话,他对张祈灵一向是言听计从的,他真的攥地特别紧,甚至是将对方的衣服拽到皱起都没松开,白色冲锋衣上留有他的指印,折痕,他虽看不到,却会因为这点儿自知的动物标记行为,而暗自窃喜很久。
幸亏张祈灵慢热,幸亏他没有发现,幸亏……此时的他并没有察觉自己异动的心思,和跳动的格外雀跃的心脏。
衍卜寸抿着唇,可嘴角却翘的很高。
张祈灵在移动了,当整个圆盘卸下去以后,便豁开了一个门,他踏步朝里头走去,腥气十足的空气让他微微皱了皱眉。
青铜雕像们跪在地上,五官的雕刻格外精细,皆是满脸笑容的虔诚,他们高举着火炬,而两个空间的贯通,让空气不停的流动进去,竟让那已经熄灭的火炬再次燃烧了起来。
张祈灵知道,再在这里停留,或许会先一步窒息。
于是,他拔了拔速度,利落干脆地朝前走,可匆匆掠过的壁画,却全然在他的脑海里闪烁,有病榻上身着白袍的男人,身披耀眼铠甲的将军,亭台下两人的依偎,和触碰在一起的手……
两个男人,
男人?!
张祈灵没有这种概念,却好像从慢半拍的大脑里,悟懂了这并非是简单的兄弟手足关系,墙上所绘画的两人,甚至会亲吻,他们将唇贴紧于彼此的颈窝和健硕的肩头,而越走,这壁画就会越露骨。
甚至,最后眼里的星光闪烁,都刻画的极为传神。
衍卜寸并不能看见这种光景,他只是感觉张祈灵的脚步快到自己跟不上,就像在逃离什么。
他茫然地来回转头,却没能从失去光感的视线里看到任何的事物,所以,他只能下意识,扯了扯张祈灵,他感觉面前人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
“阿祈,是发生什么了吗?”那话语的关切,直白而明了。
而张祈灵的耳畔,在以他不自知的情况下,变得通红一片,此时他听到衍卜寸说话,立刻就停步了,如今,他被两侧墙体的暧昧情动所围绕,可却纯情的一塌糊涂,他干巴巴,没有任何说服力的回答,“没有。”
“那为什么走的这么急?”衍卜寸问。
可张祈灵却再次向前大步流星的迈步,“壁画不对。”
“什么,难道那壁画上有蛇吗?”衍卜寸下意识问,却感觉一道凛冽的刀风,从鼻尖扫了过去,他的脚步瞬间顿住!
只差一步,或许自己的鼻子就不在脸上了。
张祈灵与他切换身位,将刚斩下的那蛇头给踢远,并踩住了它还在因肌肉记忆而不断扭曲的身体,最后他做完一切动作,才回答起来,“对。”
脚底下一阵倒腾的蛇,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但他的尾巴却能够精准地抽在衍卜寸的鞋上。
“这是什么?”衍卜寸如今是个瞎子,一切的事物,都需要张祈灵辅助解说。
张祈灵用了狠劲,直将蛇身踩成了肉泥,“蛇。”
“我嘴这么…”衍卜寸说了一半又停住,似乎自己代替的人物,变得越来越具体起来,他生怕张祈灵从自己的身上联想到吴峫。
但显然,张祈灵只是耿直,又简短的总结,“很灵。”
“算是夸奖的话吗?”衍卜寸松了口气,惴惴不安地缩在张祈灵的背后,活脱脱一个绿茶小茉莉形象。
张祈灵并未及时回话,因为周遭的吐信子声,越来越明显了,频率高到像蝙蝠在看到猎物时,开始高频次挥舞翅膀,只待俯冲下去,就能张开血盘大口来一击致命。
可张祈灵的刀,却比那群依靠肌肉来弹射的蛇要快的多,那几乎是一道轮转的残影,他只用了一刃,便能让这群蛇无法靠近自己和衍卜寸,鳞片抵不过陨铁的硬度,它们被割裂,血液四溅,冷血动物的鲜血是有些冰的,让张祈灵在被喷一身时,只感寒凉。
就像是被冻于此的尸体。
张祈灵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了由内而外开始散发出寒气,更会在其肌肤外形成一层薄冰,温度低到差点将衍卜寸的手都搞的僵硬起来。
“这是副作用吗?”衍卜寸喃喃,却觉得一定是如此。
张祈灵凭借一魂傍身还没有疯魔,其实都是靠小寸支撑的吧?如若没有这一魂的加入,是否张祈灵会真的变为一具尸体?衍卜寸现在思考半天,才觉得,也许是自己抽取小寸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勉强张祈灵了,这具身体隶属于他,而一切的副作用,也应当会被张祈灵承担。
想到此处,衍卜寸立刻拽住了张祈灵的袖口,他知道,自己如今开放出视力的双眼,清晰见证了对方骨骼差点折断的瞬间。
“接下来交给我,你不要动,除非你想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和冰块一样脆!”衍卜寸如今亮起来的眸子,闪烁着无尽的心疼与温柔,让他这威胁的话语,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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