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眼镜被水汽蒸得起雾,却冷冰冰如秤砣般没有摘下,而是将那份罐头放远了些,只有陈金水傻兮兮地狠狠挖了一大口,对视上年轻人的眼神,有了些许羞赧,知道自己不能只顾吃了。
陈金水撂盒,抹了把嘴上的油水,继续进行着自己的命令:
“死人了也给我继续下去,谁知道杀我陈家兄弟的那人是不是藏在底下了?…你问我怎么不去?你在说笑吧,若不是我感觉到长白山有点小线索,主动把陈家寻仇的事情漏出来,你们怕是这辈子都吃不上这厚羹吧……”
对面的女声显然被激怒了,尖利地如厉鬼嘶鸣,“陈金水!我他妈告诉你这底下有怪物!我们下去一批便死一批人,没有一个上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指挥你,他不过就是个继承不了霍家的外戚混头,真以为霍家能给他撑腰吗?!”
伴随着女人说话的同时,她那边的背景音里,甚至还有些响彻天际的凄厉嘶吼,就像人被五马分尸般的痛楚,直达陈金水的耳畔。
而对讲机对面的这位霍家人,也因这些人的哀嚎而变得惊恐起来,她万分惊愕地喊着几个人名,似乎还在连滚带爬的奔跑,不断的抽吸与喘气声,证明了这人逃命的疯狂。
对讲机的声量很大,他们之间的对话和那头的惨状,正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年轻人的耳朵里,陈金水看着年轻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刚想问对讲机用不用挂掉,却见对方的手伸过来,将对讲机夺了过去。
这个男人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他推了推眼镜,“我这个霍家外戚竟然还能被您记得,看起来分量很重啊,不过,我霍道夫,这辈子都不会回霍家了,你也清楚这其中缘由不是吗?”
“霍道夫!我求求你救我…这里有怪物,它吃掉了我的所有手下,你知道的,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霍道夫,你救我啊!!!”还没等对方说完,陈金水就看着霍道夫无视女人的哀求,直接将对讲机放进了面前取暖的火堆里。
在对讲机快被残烧到时,陈金水和霍道夫共同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我要是死了!霍仙姑…霍仙姑不会放过你的!霍道夫,我变成厉鬼也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霍道夫听到这话,意外地探出手,将对讲机给捞了出来,这动作,烧的他那学医的手都燎了火泡,可他却忽略了疼痛,连情绪都格外稳定,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然后,他将这个女人送给自己的那句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你个霍家的外戚混头,真以为霍家能给你撑腰?”霍道夫毫不留情,甚至神色慵懒地,用那烫伤的指节顶了下鼻梁的眼镜架,看起来疯得也挺厉害。
他说完,毫不留情地将对讲机重新扔进火里,也磨灭掉了那位霍家人的希望和诅咒。
陈金水想,如果此时此刻,自己面前的霍道夫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又不是霍家的外戚,那么这个人,定能在霍家成就一番事业。
可谁说,霍道夫只能被束缚在霍家呢?他陈金水的陈家天地,九门涌动,也自有为霍道夫开拓的战场。
而霍道夫却被陈金水的目光盯得直发毛,随后,他冷眼扫了对方一眼,大有一副你如果和她一样话多,我也把你推进火坑里试试看的感觉。
可最终,霍道夫也知道自己不该和陈金水置气,随即开始权衡现在面临的局面:
“她没必要整死自己来骗我们,估计那底下的确有点异常,事实上,我并不建议我们去到那里…而且,陈金水你这么执着那个人,不就是被人收买当枪使了吗?我是你的军师,你的指挥官,你真的以为这样头脑的我,能够装睁眼瞎,去当自己不知道你的任何动向吗?”
霍道夫感觉一提这个话题,便能感觉到陈金水的头脑发达和四肢简单,不由地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陈金水讪讪笑着,“还是被你发现了,那我们是下去还是不下去啊?”
“他给的钱很多?”霍道夫问,“足够你把命也送上去?”
面前又拾起罐头准备开吃的陈金水动作一顿,“嗯,很多…多到足够买断我的后半生。”
“那个给你钱的人是说,真的要找到那个人,再杀掉他吗?”霍道夫压下陈金水的手,这人一紧张就想吃东西,他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陈金水摇了摇头,怕外头的那帮乌烟瘴气的人听到,于是凑近了霍道夫的耳边,压低声道,“那只是为了凑集九门人联手的说法而已,说实话,那人更想让我活捉他,只不过,一想到我兄弟们的十一具尸体,我他妈…我他妈就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你就这么信得过他?”霍道夫才想起来翻包给自己处理,紧接着问,“万一是他杀的呢?”
“不可能啊!哪有杀完人,还给我送钱的人啊,而且,我可在齐家摊算过一轮,他们都说我这遇到的是贵人呢!”陈金水看霍道夫不再控制自己,于是狠狠砸巴了一大口罐头肉。
霍道夫给自己边消毒边涂烫伤药,还能抽空斜陈金水一眼,他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骂道:
“白痴,那是这人愧疚使然,给你的买命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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