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宾席上。
陈棠儿终于鬼鬼祟祟的来到陈然身边,陈然一看是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的丫头呢?”
这一问才想起来,她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丫头都在府里,根本就没带出来。
无奈的将妹妹抱在腿上,陈然小声批评道:“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一个人就溜出府,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遇到坏人我就砍死他。”陈棠儿嘻嘻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绑在腿上的匕首。
这把匕首还是她三岁时候,二哥从边疆带回来的,二哥说,这是爹爹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听说她一岁生日的时候爹爹曾经回过京城,此后再没回来。
还听说爹爹特别喜欢她,走到哪里都抱着,谁要都不给。ωWW。
她好想念爹爹啊,尤其是被娘亲打屁屁的时候最想。
要是爹爹在家里,最起码娘亲打她的时候还能有人帮她拉开。
每次想爹爹,她就拿出小匕首来看上两眼,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底下,伸手就可以摸到。
听说太子哥哥大婚的时候爹爹就会回来,到时候她一定要说动爹爹,回北疆记得带上她。
听哥哥们说北疆地势辽阔,水草丰沃,骑着马儿狂奔,永远都不用担心会撞到人撞到摊子,多么令人向往的地方啊。
这拥挤而又乱糟糟的京城,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前面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腔仍在继续,太阳透过桃花的间隙照过来,晒得人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谢婉莹一直关注着嘉宝儿那一桌。
本来她作为镇北侯府的表姑娘,是应该坐在主桌的。奈何表哥陆昂说她和公主不和,而公主是这场桃花宴最尊贵的客人,于是,便把她安排在了下面的席位上。
一连几年的桃花宴,只要公主来参加,她就永远上不了主桌。
这让她的心里愤恨不已。
总想着找机会让她们出出丑。
盯着盯着,机会终于来了。
毛若娴站起来,弯腰和嘉宝儿说了两句话,便在侯府丫头的带领下离了席面。
看她所去的方向,应该是去如意房方便的。
谢婉莹左右瞧了瞧,毛若娴的身边只有她自己带来的丫头,以及侯府领路的一个小丫头,除此再没有旁人,于是不动声色的站起来,跟了上去。
毛若娴自从与太子订婚,父亲母亲动不动就对她耳提面命,叮嘱她凡事不要在外面张扬,要比平日里更加低调,千万不能昧了太子的脸面。
所以到侯府来赴宴,她只带了两个小丫头,一个刚才被她打发去马车那包袱里的荷包。那是她一针一线绣了好多天才绣好的,她想托嘉宝儿替她交给太子,作为太子送她珠串的回礼。
另一个丫头随她到了如意房,跟在身旁伺候。
领路过来的侯府丫头回去了,毛若娴正在丫头的伺候下准备宽衣,外面又进来一个人,抬头一看,竟是个不认识的小丫头。
那丫头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一进来就到处转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如意房里有两个恭桶,角落燃着熏香,侯府很讲究,每次有人如厕后,用过的恭桶都会被抬出去,再换新的过来。
所以毛若娴主仆进来的时候,这里面的恭桶早就已经换过了。
见那丫头有些着急,毛府丫头好心提醒道:“你要是丢了什么东西,应该不在这里,刚才我们进来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全都是新换过的。”
那丫头也不抬头,更没有搭腔,继续低着头转悠,直到围着如意房转了两三圈之后,才急匆匆地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跟哪一家的主子出来的,竟然如此无礼。”毛府丫头哼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