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
这就是沈流月想达到的效果,在她走后,什么都不会变。
她就像一阵春风,吹过人间,再悄然离开。
沈欢有条不紊地汇报着,沈流月偶尔点点头。
不管沈欢说什么,她都赞同,不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
沈欢对此都有些不解。
“我还想听师父再指点我……”
沈流月无力地垂着眼皮,笑了。
“你要适应,沈欢。今后,没有人会再牵着你向前走了。”
沈欢每每听到这里,就很伤怀。他总是会找借口离开。
方渡在这一个月内,来过月溪宗三次。
每一次,他会给沈流月捎一些山中的特产。几个新鲜的果子,或者一枝花。
沈流月很给面子,不管方渡带来的是什么,她都要摸一摸,尝一尝。
等到沈流月终于撑不住的那天,她把宗门所有管事的人,包括沈欢,都叫到榻前。
“我恐怕撑不过今夜了。从明日起,沈欢就是月溪宗的宗主。
诸位都是曾经随我渡过难关的同伴,月溪宗感念你们的付出,也不限制各位的自由。若是你们拥护沈欢,就留下。若是不服气,自可另谋出路。
沈欢,日后的路,你要自已走了。要明目、要守心。世间繁芜,道在本心。你成为什么样的人,月溪宗就会变成什么模样。”
沈流月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她轻轻咳嗽,下面的人顿时紧张。
“宗主!”
“宗主——”
她微微摆手,示意所有人都离开。
房间内又只剩下方渡和沈欢。
沈流月的眼帘半垂,目光落在窗外那棵木芙蓉。
“他呢。”
她轻声问。
方渡不解她在问谁,但见沈欢露出忿忿的神情。
“他没有回来。宗主,他是个狠心绝情的人。请不要再……”
不要再记挂他了。
沈流月微微叹气。
“不怪他,终究是我这颗心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