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切又恢复平静。
餐桌上只有陆焕一人用餐。她有点疑惑,
“清御呢?”
管家回她,
“夫人一早就去公司处理事务,中午还应邀出席一个当代艺术家展,不在家吃饭了。”
“哦。”陆焕不再多说什么,低头继续用餐。
八成就是些艺术圈的朋友,她早就调查清楚了的。
吃完早饭陆焕就在书房工作。
陆扬给她发来上半年的营收报告,她刚看完,觉得很满意。
陆扬趁这个时机给她打来电话,先谈了一会工作上的事情,随后话题一转,竟然提起了陆禹。
“家主,您打算怎么处置陆禹?”
陆焕有些疑惑,不由得揣测陆扬究竟什么意思。
“啊?陆禹?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了。不是应该死刑立即执行了么?”
陆焕手上随意地抚弄桌上的一个金属地球仪摆件。
“……陆禹他也给陆氏立下大功,我觉得——”
“陆扬!”陆焕声音不觉高昂了几度,强硬地打断了陆扬的话头,她质问他,
“你什么意思?陆禹他犯的都是重罪死罪,怎么?你想替他说情?还是说,”
“你和他同为佣生养子,难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陆焕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陆焕的话太刺耳了,陆扬有点伤了自尊。但是他又不能发作,只好酝酿一番情绪,勉强回应道,
“家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逾矩了,我本没有资格过问这件事。”
“一切由您定夺。”
挂了电话,陆焕怔怔坐着,她有点懊恼刚才的失态。
不管陆扬说什么,她都不应该反应这么大。
但是,一旦牵扯到陆禹,她总是难以控制自己激烈的情绪。
陆焕苦恼的把手插进她那头浅栗色的齐肩短发里,胡乱地梳了几下。
陆禹不能总是被关着。
司法部的大法官竟然都来探听自己打算给陆禹定什么罪。
笑话,难道她是法官吗?
不过现在想想,定什么罪,用那种行刑方式还真是得考虑一下。
最起码陆禹的审判得公开,作为佣生养子的负面典型要好好的处置,以警醒其他心怀不轨的人。
她向大法官表示了自己对此案的看法,又商量好了一个公开审判的时间。
做完这些,陆焕给沈清御打了电话。
“清御,你不是说想去看看陆禹吗?明天我带你去。”
沈清御在电话那头有些惊讶,她正喝着香槟和艺术家们谈论当今艺术的表现力,陆焕这么具体的事把她抽象的话题都打散了。
沈清御立刻走向画廊角落,“……好。还需要准备点别的什么吗?”
她并不是随口一问的,而是希望陆焕能赶快想起来——她得戴上对戒。
自从去了上京,陆焕的戒指就没再戴过。
陆焕在电话那头想了半天,还是在沈清御的提醒下才意识到自己戒指没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