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碎了,彻底失去了功能。
陆禹垂目看看自己的胳膊,一大片淤血扩散了整个手腕和小臂,甚至于一丁点重力对手臂的作用力都使他疼痛难忍。
看样子骨折了。
叮!
电梯到了他所在的楼层,门缓缓打开。
他原本保持着半蹲在地上的姿势用膝盖托着陆焕,现在已然无法顺利的站起,更别提用那只骨折的手抱起她并走出去。
另一只手臂无力的垂着,也完全派不上用场。
他伸出长腿挡住了电梯门,喊了几声佣人的名字。
有几人立刻匆匆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慌张的跑进电梯搀扶。
“……陆先生,这……您的手……”佣人担忧的看看他肿起来的手腕。
“没事,”陆禹额头上都是冷汗,
“先把她送回卧室。”
又有佣人过来搀扶起他。
他踉跄着跟在后面,从客厅玄关处拿回自己的手机。
餐厅里,几个佣人正在打扫卫生,看到他回来了都鞠躬致意。
陆禹一路跟随在陆焕后面,视线发黑,混沌的双眼看着身前的红色身影忽近忽远。
他尽力支撑着混沌的神智,直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陆焕再次醒来只用了一个小时。她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看看窗外发现天早已经蒙蒙亮。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身红色的衣服仍然穿在身上,而不是以往那样被更换为宽松舒适的睡衣。
看来事情随后进展的有些匆忙。
这次失败让陆禹的戒心和疑心进一步加重,以后再想离开这间卧室恐怕难上加难。
她隐约记起陆禹损坏了监测手环,这么说,如果他再贸然进来,自己足可以直接杀死他了?
她摇了摇头。
陆禹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引颈就戮吗?……他好像还没死心呢。
并且一直处心积虑的……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黑色的铁框,防撞软包面的墙面,不易拆卸的各种家具等等,他谋划的如此细致。
突然,寂静的卧室里响起了轻微的敲击声。她侧耳细听,起身寻找声音的来源,逐渐靠近了房门。
附耳去听,厚重的门外,传来了隐约的吵闹声。
有个清亮的童音在外面喊着什么,听不真切。
不一会,声音消失了。她皱皱眉,干脆靠着门坐下来发呆。
门外,陆欢语被佣人和家庭教师一起连拉带拽的劝回了书房。
“小姐,陆先生有命令,不让您靠近这里,您这样……我们也很为难啊。”佣人苦口婆心。
新来的家教也紧张兮兮的,心里庆幸这个时候男主人并不在家,
“小姐,快回去吧。你这样敲门,里面未必听得见,这门很厚的。”
陆欢语柔嫩的小脸变得沉郁,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她不是不知道那扇门很厚重,但是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想乞求母亲,希望她能放父亲一马,她愿意用任何她所具有的价值,来换取父亲和自己的平淡生活,她会想办法说服父亲离陆家主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