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玉吃了两日的苦,暂在许家歇了脚。
热水褪去她的疲惫,她仰面倒在柔软的床铺之上,身上被虫叮水泡出来的伤口,也都敷上了药。
丫鬟在她屋里放了几盆子水,又支起窗。
荷花池上的风被送进来,并不闷热。
乔心玉终于睡了个好觉。
与之截然相反的,便是魏王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林古命人将他挂在城头,挂了半日。
烈日烘烤,又饥又渴,绳索勒得手快断了一般,勒出一条一条血痕。
他骂光了他这辈子能骂的脏话。
被人放下来的时候,俨然已经成了一口破锣。
“此法无用,无人理会。”士兵对林古禀报道。
林古:“……”
士兵又道:“先前引水一击,想必吓得他们逃窜回兴州了。”
林古皱眉:“即便如此,也该留下两三个探子啊。”
士兵想了想:“那就是他们根本不在乎这魏王的死活?”
魏王听在耳中,万分耻辱。
“若附近当真没有人了……”林古沉吟片刻,只恨不得一路顺风,早日打到梁朝皇帝那里去。
他转头问姚明辉:“你安排的人,都到兴州去了?”
姚明辉道:“嗯,应当已经见上安西军了。”
魏王听得心头更沉。
他们还要联合安西军?
将大军彻底堵死在中间?
“这魏王……”
“再多挂几日吧。”姚明辉道。
林古疑惑道:“如今已是无用……”
姚明辉冷声道:“我恨梁朝皇帝,连同他的儿子。”
魏王听得眼前一黑。
恨我爹关我什么事?
可他无处申诉,便又被拖了下去。
兴州城郊。
一个老汉,一个青年,穿着短打,拉着驴车。
绕着安西军驻扎的军营走了三圈儿,终于引起了注意。
“你们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此乃军营重地?便是将你们斩首示众,你们也无冤可诉!”
老汉忙告饶道:“生计所困,这才走街串巷卖些货。”
守营士兵自然不听他这狡辩的话,好笑道:“卖货卖到军营里来了,我还是头一回见。”
士兵脸色一沉:“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来刺探军情的?”
老汉跪地道:“当真,当真!还请兵爷先看过小人这里的货再发怒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