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对于来了一个小哥哥也十分高兴,她这个年纪正好为人师,珠珠的武功是被云夕和云深两人亲自教导的,即使面对江湖上的二流高手都不会输,更别说是在这方面只是寻常的元澈了。于是每天难得抽出一个时辰时间教元澈练武。
元澈也喜欢珠珠这个精致得不像真人的小妹妹,甚至还将珍贵的碧蟾送给珠珠。这碧蟾通体碧绿如翡翠,更是解毒的圣物。这件东西明显是元灵犀留给元澈的,只是却被元澈拿来送给珠珠。珠珠也不知道这碧蟾的价值,只觉得好看,每日当做宠物养着,让云夕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两个孩子关系好,云夕也高兴。
对于这件事,唯一不高兴的便是天湛了。
在他看来,珠珠妹妹口中的晖哥哥真是太讨人厌了。
白晖名义上是打秋风的穷亲戚,但骨子中却拥有着南陵太子该有的傲气和风骨,对上楚天湛一点都不示弱,可谓是针锋相对,斗得旗鼓相当。
最后珠珠烦不胜烦,干脆去找小她一个月的弟弟温尧玩耍了。
云夕觉得这大概便是所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不免有些好笑。
她现在也已经三十岁了,看着这些小年轻吵吵闹闹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与此同时,南陵那边的消息也不断地送了过来。比如长公主同样安排了一出“元澈”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水身亡的戏码。至少在南陵人眼中,元澈已经死了。
那冒牌货元灵御也一副悲伤到了极点的样子,缠绵病榻,便下旨暂时让长公主料理政事。
云夕估计着,再过一段时间,这冒牌货就要“病逝”了,而南陵的皇位也会顺顺当当地落在长公主身上。
不得不承认,这位长公主的手段还是颇为厉害的。清荷在将元澈平安送到她手中以后,便返回南陵,打算用手中的势力和长公主进行博弈。另一方面,她也是为了吸引长公主的目光,好让躲在云夕这边的元澈平安无事,可谓是用心良苦。
有清荷在,云夕对南陵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在十一月初的时候,她收到了驻扎在南陵将近十年的立夏所送来的一条消息。
云夕在看过纸条以后,直接烧成了灰烬,起身去书房寻云深。
云深此时正在绘画,画的还是他们一家四口。
云夕没有打扰他,而是等他画完了以后,才说道:“叶森,不是长公主的孙子。”
元澈的身份云深也是知道的,他先前同样支持云夕的做法,那便是保护元澈,并且不着痕迹地加深他对大楚的好感,将来扶持他上位。
“难不成是长公主的儿媳妇红杏出墙了?”云深难得开了一回玩笑。
不过这事的确有些啼笑皆非,长公主是为了这个孙子才起了大逆不道的想法,结果这孙子反而不是她的血脉,她所做的一切便成为了所谓的笑话。
云夕说道:“并不是,而是那位驸马爷弄的鬼。”
那位驸马爷便是长公主的丈夫叶子书。这位叶子书当年是南陵第一美男,所以才会将长公主迷得七荤八素的。而且叶子书在娶长公主之前,便已经有了妻儿。偏偏长公主对他一见钟情,寻死觅活要嫁给他。
叶子书那时候的妻子是他青梅竹马的心爱之人,自然断然拒绝了长公主的求爱。
长公主便将这同心蛊下在了叶子书身上,让叶子书爱上了她。叶子书的妻子便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叶子书,不知去向。当时长公主倒是也想斩草除根,但是却不曾找到过他们母子。
云夕将其中的关节说了出来,然后笑道:“虽然不知道叶子书是用了什么法子解决了同心蛊,他现在明显深恨长公主害她家破人亡。那叶森,实际上是他嫡长子的儿子,在长公主儿媳妇生产的时候,两个孩子被叶子书给掉包了。”
“甚至也是叶子书收买所谓的方士,让长公主信以为真,加上还有他在一旁怂恿,长公主便起了谋反的念头。”
“叶子书这是在复仇。”若不是长公主是公主,拥有权势,加上还对他使用同心蛊,他也不会同妻子离散。
云夕其实内心有些同情叶子书,毕竟这事本来就是那位长公主做的太过分。
云夕道:“立夏查出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有告诉清荷,而是第一时间让人送了过来。”
“所以你觉得,我们是应该告诉清荷,让她利用这个事实让长公主一脉功亏一篑,亦或是隐瞒这事,等叶子书将南陵祸害得差不多了,再捅出来?”
前者会让元澈对他们越发的信任和产生好感,后者则会让南陵的国力大为损害,再考虑到元澈,说不定日后只能依附大楚。
云夕之所以同云深讨论,便是因为这样的国家大事她一个人无法做出决定。
云深淡淡道:“从对大楚的利益来看,自然是选择后者。”人是善变的,与其将希望寄托在感情上,不如将所有的变数掌控在其中。
云夕抿了抿唇,说道:“我知道。”
云深笑了,“你在犹豫,因为你更倾向于选择前者。”
云深依旧一眼便可以看出妻子的顾虑。云夕性格上并不缺乏狠辣的一面,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更不会有所谓的心软,若是心软了,那也是因为她权衡局势后刻意为之的选择。只是云夕对于寻常老百姓,却有着更为柔软的一面,即使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世人眼中的权贵,但是在寻常的百姓面前却依旧不会摆架子,更是勒令下属不许鱼肉百姓。
倘若选择了方案二,那就意味着国家动荡,不少老百姓遭殃。
云夕沉默了一下,忽的笑了,“的确是这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