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将这座城市笼罩在一片迷蒙的水幕之中,夜幕如同一张泼满了墨汁的巨幅画布,霓虹的光芒在雨水中扭曲。兰博基尼Reventon的引擎咆哮着,划破雨夜,像是一头蓝色的巨兽,带着不可一世的威严,它像是一头狩猎的猛兽,又像是是迎接帝王的驾辇。
驾驶座上的酒德麻衣,内心却焦躁不安。这辆价值千万美金的限量款跑车,此刻正载着她驶向那个让人头疼的衰仔——路明非。这家伙,把自已隐藏的太好了,要不是他主动现身,苏恩曦那家伙怕是要把这地球翻个底朝天才行。
然而,就在兰博基尼即将靠近路明非时,车身却像是陷入了泥潭,任凭酒德麻衣如何踩下油门,都无法再前进分毫。倒车?同样无济于事。她这才意识到,自已闯入了一个无形的领域,一个言灵的领域。
雨水被无形的墙壁阻隔在外,无数霓虹和路灯的光芒在领域边缘扭曲,像是迷途的鱼群。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唯有路明非和一个酒德麻衣从未见过的男人,以及那个被路明非不断轰击、越来越深的巨坑,还在这个静止的空间里挣扎。
酒德麻衣被困在车里,动弹不得。她焦急地望着路明非,却无法靠近,更无法看清他在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挥拳,将那个男人打入更深的绝望。
终于,路明非停下了动作,从深坑中一跃而出。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西装上却一尘不染,仿佛那血腥只是幻觉。
路明非缓缓脱下外套,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他将外套和公文包一起放在伞下,然后解除了领域。雨水瞬间倾盆而下,落在路明非的身上,却像是触碰到了烧红的烙铁,发出“滋滋”的声响,来不及在男孩身上滑落就蒸发殆尽。
他就像一尊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酒德麻衣隐约听到深坑中传来微弱的呻吟。路明非没有杀了他?可他刚才的举动,分明是面对不共戴天之仇的决绝,却又在最后一刻留了手。
路明非撑起伞,拎起装着食材的公文包,安静地站在路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酒德麻衣想说“上车”,却被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阻止。她走下驾驶座,打开后车门,语气恭敬:“请上车。”
路明非这才看向她,原来是酒德麻衣,路明非在心中念到,随后没有询问她的来意,一言不发地坐进了车里。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真皮座椅上晕染开来,像是一朵朵盛开的黑色曼陀罗。
“那股力量,真的是路明非吗?”酒德麻衣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她不停地通过后视镜观察路明非,而路明非闭上眼睛似乎在沉思。
路明非知道王将不过是个棋子,背后有个更强大的人操纵着白王的复生。杀了王将,幕后的人只会派出更强大的棋子,不如暂时留着王将的命,让一切按照已知的剧本进行。
路明非在心中思索:“幕后这个人是谁,是奥丁吗?还是其他王?不管是谁!尽管来!尽管出招!”
酒德麻衣将路明非带到了黑田官邸,苏恩曦神情紧张的看着路明非,零竟然也在,路明非看着几位女孩,脑海中尽力把已知的线索联系到一起。
黑田官邸的两只暹罗猫注意到路明非的存在,猫弟弟爬到路明非手边上渴求抚摸,用爪子不停地触碰路明非的手指,喵喵的叫着,一向高冷腹黑的猫姐姐也安静的躺在路明非的腿上。路明非拗不过热情的猫弟弟,用手轻抚着猫弟弟柔滑的皮毛。它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舒服的咕噜声,仿佛在享受着难得的宠爱。
周围的女孩始终没有要开口的迹象,路明非拎起胖乎乎的猫弟弟,露出贱兮兮的笑容,“是块不错的料子,可以做件围巾。”
猫弟弟似乎听懂了路明非的话语,不停在空中摆动,像一颗吸满水分滚圆的汤圆,嘴里喵呜喵呜的哀嚎,祈求不要把它做成围巾。
“傻子,他在吓唬你呢!”酒德麻衣没好气的说道。
“说说吧!你们和路鸣泽什么关系?”路明非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像一头猛兽,尽管没有咆哮,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三个女孩彼此交换着眼神,苏恩曦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路鸣泽是我们的老板,我们是……他的下属……替他做事。”
路明非没有接话,而是漫不经心地用手指逗弄着猫弟弟,那只胖乎乎的暹罗猫在他手掌上撒娇般地打着滚,像是一团活生生的黑芝麻团子。
零察觉到路明非并不相信苏恩曦的话,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像是被困在冰雪中的孤狼,在极寒中瑟瑟发抖。“我们都和路鸣泽签过契约,可现在我们感觉不到契约的存在了!”
“所以你们想从我身上打听路鸣泽的下落是吗?”路明非终于从猫弟弟身上移开目光,抬头看着她们。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都紧张地注视着路明非,只有零内心痛苦万分,她瞳孔中浮现出溺水求生般挣扎的神色,心中默念:“不要……不要……不要说出答案!”
“他死了。”路明非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内心却如同被巨石压住,沉重无比。他起身走出屋外,呼吸着夜空中清新的空气,他怕这几位女生当场哭出来,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