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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东昌(第2页)

他没等她多想,山一样的身子已经贴了过来,紧紧地贴着,密不可分。不久,守在屋外的丫鬟们就听到书房里传来王妃莺儿一般的轻啼,gou得人心痒痒。声音断断续续,时轻时重,偶尔还夹了王爷的闷声chuan息。

丫鬟们识趣地走远了,也不知那声音持续了多久才停下。看着日头都快落了,传晚膳的人跑来,被她们摆手示意别进去。

承钰看着屋里渐渐暗了下来,知道天色晚了,推了推还紧紧搂着她的人,“玉武哥哥,咱们该出去了。”

陆玉武歇口气还想再来,真是奇了,从前对男女之事从不放在心上,他知道宣府有不少构栏,屋里也不乏丫鬟,但他总提不起兴趣,谁知道如今这么重yu,只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

他看到身下的人儿粉霞满面,娇汗涔涔,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玉体柔软,终究舍不得,又在那两处蓬蓬的花苞逗留了会儿。

“玉武哥哥,我饿了。”承钰真是欲哭无泪。之前新婚后他就去了济南,当时她还舍不得,现在只觉得几分庆幸。若是他没暂时离开那半月,自己现在恐怕连路都走不了。

他听到她说饿了,才停了下来,帮她把零散一地的衣裳穿好。承钰要起来时,发现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软绵绵地起不来。陆玉武整理好衣襟,就过来把她打横抱起,她干脆靠在他怀里,由他抱着自己回了内院。

晚饭是坐在炕上吃的,承钰嘟着嘴等他喂过来,吃了小半碗饭才有了点气力。她软软的,倚在大迎枕上,问他:“玉武哥哥,你今晚能不能别……我实在得缓口气了。”

陆玉武笑笑,给她抹了抹嘴,说道:“好。今晚我去书房睡。”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就安安静静地说会儿话,然后就闭了眼休息。”

他又给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笑意温柔中带了丝狡黠:“夜里那么长,我只怕永远不能只和你安安静静地说会儿话。”

承钰懂了他的意思,面色微红,不说话了。

他自认自控能力还是很好的,但在她面前,就是忍不住,停不下。两人躺在一处,几个时辰,他真难保自己不会心动。所以想让她好好休息,他只能到外书房去。

晚上他给她揉腰和腿,承钰那两处酸痛,按得她止不住地抽气。

“还真得好好休息几日了。”陆玉武临走时挨了挨她软乎乎的脸蛋,又摸摸她的脑袋,哄孩子一般,笑着说明天再来看她。

不过承钰没休息几日,在他要去攻打沧州那晚前,又被他摸进屋里来闹腾了半宿,黑暗中两人并肩叠股,忘乎所以,因为心里知道又要分离,都倾泻了所有去缠住对方。第二日她勉强让丫鬟扶着,在王府大门前送他出征。

济南久攻不下,陆玉武便改变了进攻路线,先在沧州歼敌数万,随后又转战德州,济宁等地,拥有了除北平以为的州府驻地。

北边战局一片大好,南边的朝堂却是愁云满布。皇帝已经卧床不起了,太子出来主持事务,找来找去,还是只有找孙大人。

白沟河一战后,消失了月余的孙大人终于在年末出现了。百官只见一个身披玄色鹤氅,穿着漆黑云纹靴的清瘦男子从汉白玉石阶上走来,下巴尖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凛冽得叫人看了都打颤,偏偏星眸生得清俊,墨眉入鬓,挡不住天生的英气俊朗。

他在一月的消沉后出来,不为别的,只为了从陆玉武手中夺回他的小丫头。

在没有她的这半年里,他发过很多疯,譬如把自己关在她住的那间小屋里,不停地画她的画像,不吃不喝一连数日。譬如半夜骑了马,疯狂地往北边奔去。譬如在无数个暗夜里撕心裂肺地无声恸哭。

他还是失去了她,失去了他寒冷孤寂人生中,唯一的一点光和亮。像在寒夜中提灯踽踽独行的孩子,努力用双手护住了烛火,却在一个跟头后,眼睁睁看着灯盏跌落,一切又回归到无尽的黑暗。

但是意识在不断地告诉他,只要打败那个人,小丫头又会回到自己身边。

朝廷又给了他几万大军,就像黑暗中有人给了他火柴,他知道擦亮这柴火棍儿,火热明亮的烛光就能再回到眼前。

隆冬腊月,势如破竹的北军听闻南军北上的消息时,已经不以为意了。闻道在一旁却皱了皱眉。

陆平里见了不解,问大师为何烦恼,闻道才说:“近来王爷百战百胜,三日夺下一个小城池,五日占领一个大州府。贫僧以为,这是南军的诱敌之计。”

“大师多虑了。”陆平里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不由自主看向侄儿。

陆玉武神色颇凝重,道:“南军节节败退,我早看出他们是有意为之。但是我还是要进攻!我就要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把戏。如今我们粮饷充足,兵强马壮,又有匈奴骑兵助阵,我只望早日能攻下济南,顺淮河直取金陵!大师不必再多说了。”

他最后这句话说出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闻道。自从他在安定门救下承钰后,闻道一直不满,说他的王妃是祸水是妖物,几次三番跑来劝他杀了承钰。

甚至在济南没攻下后,开始在军中称他的王妃根本没有凤命,反而是克夫之相。士兵中所信者不占少数,风言风语吹到他耳朵里,气得他当场斩了那兵卒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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