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只是微微一笑,直接坐在祠堂正堂下方的官帽椅上:“孔胤植,你可知罪?”
“田将军此话何讲”,孔胤植愕然地看着朱由检,其他跟来孔氏族人也有些惊讶。
“更衣!”
朱由检说了这么一句。
随堂太监史可法就捧着冠冕和黑色衮服走了过来。
很快,朱由检便换好了龙袍。
而其他官员也紧接着脱下闯贼衣服,开始从士兵手里接过官袍换上。
紧接着,士兵们也解下红巾。
锦衣卫也换回了飞鱼服,绣春刀也拔了出来。
锦衣卫指挥使同知李若琏直接下命道:“封锁孔家祠堂和孔家,毋得放跑一人!”
何新也吩咐道:“近卫第二军,全体都有,占领曲阜县衙,杏坛、封锁城门!”
孔胤植直接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孔贞玉已经哆嗦起来,话都说不清楚。
这时候,孔兴达抱着一大堆官服来:“伯父,这几件就是暴明给先祖宗们的御赐官服,我也拿去烧掉!”
孔兴达话还没说完,史可法已经忍不住拔出刀来朝孔兴达身上捅了一刀:“忘恩负义,寡廉鲜耻,尔等愧为圣人后裔!”
为增强南撤防卫力量,所以南撤的官员们都是配了刀剑的。
如今史可法抢先捅了孔兴达一刀。
其他官员也忍不住了。
淮扬巡抚李明睿也跟着刺了这孔兴达一刀,一个劲地飙成语:“不忠不孝,无君无父,尔等愧为圣人后裔!”
左副都御史陈纯德是儒佛皆信的,从不杀生,如今也忍不住怒吼着捅了这孔兴达一刀。
官员们都跟着捅这孔兴达。
孔兴达满口吐血,目光呆滞,全身都是血洞,整个人就跪了下来,不解地盯着孔胤植:
“伯,伯父,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孔兴达就先死了过去。
孔胤植已经发起抖来,哪里知道如何回答自己的侄子。
眼见这些突然变回来的大明官员那两眼血红的样子,就像恶狼一般,他早已怕的不行。
“您是大明皇帝陛下?”
曲阜知县孔贞玉的腿软了下来。
朱由检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祠堂后面,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孔胤植对建奴的降文。
这让朱由检有些失望,因为他已经有言在先,降李自成的只要不是朝廷官员,都可以不追究。
但若降建奴,无论官民,一律严惩。
所以孔衍圣公如果没有降清的罪证,朱由检只能食言。
“去问问孔门家人,谁知道孔胤植投靠建奴的罪证,若是拿出来,朕饶他不死!”、
朱由检话刚一落,被孔胤植打了板子的那管家挤了过来:“皇上,他们投靠鞑子的罪证就藏在孔圣人像的下面暗格里!”
朱由检让何新拿了出来,果真有给多尔衮的贺词,和写有“山河与日月交辉,国祚同乾坤并永”的对建奴的贺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