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短短的三个月,居然能给人如此之大的变化吗?
汉尼斯亲王有些心惊,他左手抚胸,弯腰行礼:“是我的冒犯,还请陛下宽恕。”
“亲王,你可知道,又有战争发生了。暗夜女神杀了另一位神明的分身。”达斯面无波澜的说。
暗夜女神是所有神明中被侵蚀程度最低,性情也最平和的女神,祂是暗精灵一族的庇佑者,是黑夜与灾祸的象征。
如果说,连暗夜女神都无法保持平静,开始与其他神明厮杀,那么诸神的混战真的就不远了。
汉尼斯脸色苍白:“那是不是意味着,祂们要背离法则的限制,进入主位面了。”
“这是早晚的事情。”达斯垂下眼睑:“我的叔叔,你在恐惧什么?”
“就算是这样。”汉尼斯深吸了一口气:“那您为什么这么早进行神降,您不该那么着急。”
其实确实不该着急的,因为达斯已经从贝格那里知道了弑神的未来,那不是一个光明的未来,反而迫近绝望。
想到贝格,达斯放下了手中的宝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问:“可有找到我的老师?”
“这……暂时还没有。”汉尼斯迟疑。
“那么,可有查出他的身份?”达斯又问。
“关于您的老师,也就是那位弑神者,几位法神曾经施展占星术,却无法窥探他背后的迷雾,只能察觉到一股古老而罪恶的气息。”
提起贝格,汉尼斯面露惊慌,他低声说:“而后我们又查阅了古尔帝国皇宫内的所有藏书,几位最高学者最终猜测,他或许是执掌启之门的最高贤者。”
“最高贤者?”
“是的,”汉尼斯道:“据说,他在新神历之前就已存在,是第一位弑神之后夺取神格的凡人,是永生不死的长生者。”
“据说所有的神都深深的畏惧和憎恨着他,因为祂们总是在恐惧,恐惧他的再一次杀戮。”
“神明杀戮凡人,而他,却会屠戮神明。”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整个寝宫内突然变得无比安静。
达斯的目光晦暗不明,他曾经数次猜测过这位老师的身份,甚至已经尽自已的想象,将之夸耀为神。
可是没想到,原来所谓的真相,比他猜测的更加惊人。
宫殿内的蜡烛依旧在燃烧,人影被风晃动,显得格外阴森。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刚刚还在被讨论的主角出现了。
贝格穿着崭新的黑色礼服从从阴影中走出,他眉眼含笑,周身的气质安定而平静。
“我的学生,你们是在讨论我吗?”
声音陡然响起的瞬间,汉尼斯为之一惊,他立刻抽出宝剑,却在看见贝格面容的瞬间呼吸停滞。
贝格从门后阴影而来,他踩着一节节台阶向上,直至站在了新任国王的面前。
达斯的心跳变得急促,他皱眉看了一眼汉尼斯:“亲王,退下吧。”
“可是……”
“退下!”
国王那不庸置疑的命令,使得汉尼斯收起了宝剑,犹豫着走出了宫殿的大门。
门被啪嗒一声合上,殿内杀气席卷。
在这种几乎凝滞的气氛中,贝格看向达斯,嗓音温和:“达斯,我亲爱的弟子,不知道你接下来将如何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