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辰挠了挠头,有些困惑。
“说来也颇为奇怪,我明明已经收了七成剑气,可偏偏还是刺破了他的防御……”
“这下就出事了。”
“小师弟虽然性命无碍,但是要养一段时间伤,即日举办的四飞大会,他肯定是参加不了了。”
“我飞来宗的首席弟子缺阵……”
“一时也没人能替代他,门中有长老提出让我代表宗门参加算了,可是……”
赵良辰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顾虑。
“一来,我错手重伤了小师弟,再由我去出战……这未免太不光彩,我若是取得了成绩,难免要被人说是心机深重、有意为之。”
“我若是没取得满意的成绩,丢了宗门的脸,那……就更严重了。”
李楚可以理解。
一旦赵良辰答应出战,那他就相当于被架在了火堆上。
不论正反面,都会有一群站在道德高地上的“正义之士”对他进行无情的口吐芬芳。
“欠郎玉颜一个头名”、“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窝里横”……诸如此类的言辞,足以让他社会性死亡。
尤其对赵良辰来说,只要简单四个字就足以瞬间击穿他柔软的心房。
“相由心生”。
“二来,我对那另外三家宗门也有些了解。它们的势力均是要略强过我飞来宗的,门下弟子实力也相当不俗。”
“你这话说的有些保守啊。”老道士忽然又探头过来,吓了赵良辰一跳。
就听余七安悠悠说道:“江南飞来宗,只是杭州府众多宗门里较为出挑的一个,甚至都排不上前三。”
“北地飞天门,那可是与燕赵门齐名的大门派,门人弟子不下上千之数,近百年来俊杰颇多。”
“中州飞升观,在朝歌城的地位与飞来宗在杭州府差不多,不过……那可是朝歌啊,其中差距可想而知。”
“西域飞仙城……盛产胡人美女,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热情似火、如狼似虎……”
余七安说着说着,目光忽然悠远起来,似乎在回忆什么,眼看就要有跑偏的趋势。
赵良辰赶紧轻咳一声。
余七安收回目光,道:“呵呵,人老了,说说话就容易走神……”
赵良辰也呵呵一笑。
心说您老走的那可不是老年人该去的方向吧……
“飞仙城在你说的这四家宗门里,应该算是最强的了吧。毕竟,那可是一座城池。论底蕴和势力,都要比其余三家宗门强上不少。”
“要我说,你们飞来宗和那三家比试,是有点麻雀骑大鹅——不自量力了,估计比什么都很难赢吧……”
老道士那边无情揭穿,赵良辰这边脸就有点挂不住了。
一花四叶,千余年来,成果也是截然不同。受限于江南洲的位置与后来的际遇,飞来宗确实是这四方宗门里发展最差的。
事实也正如余七安所说,近百年来,飞来宗就几乎没有在四飞大会中赢过一场头名。
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居于末尾。
可是……以前要上去丢脸的不是他啊。
想想自己的处境,他的脸色越来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