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下官告退。”郑刺史低着脑袋,步伐有些慌乱的退下,只是这一会儿就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早知要承受燕王的怒火,当初就不该听信夫人的话在女儿的亲事上面对燕王府有所欺瞒。
议事室外站着几位武官,级别比郑刺史低,非但不跟他行礼打招呼,还用蔑视的目光打量他,仿佛他不是人而是只丑陋的猴子。
北地的武官对燕王很是推崇,特别是燕军的武官,只听燕王号令,不听朝廷号令。
郑刺史知道几位武官都是为了他欺瞒燕王府的事。
唉,他的女儿郑怀玉是已经去世元配所生,今年十五岁,元配去世时,郑怀玉不到三岁,那时还是个很可爱漂亮的小糯米团子,后来他续弦再娶了现在的夫人,元配娘家怕郑怀玉受到虐待,就把郑怀玉接走了,直到去年才送回来。
父女十几年没见面,等到见面,他才发现郑怀玉变成斜视眼,若说元配娘家也没有亏待郑怀玉,甚至极为宠爱,岂料,天不遂人愿。
夫人出主意,让他把郑怀玉送到郊外的庄子,等亲事定了再接回来,他好不容易见到郑怀玉,自是不同意,不过考虑到郑怀玉的婚姻大事,也只能如此。
郑怀玉在庄子里住着,这边夫人为郑怀玉张罗婚事,后来就定了燕王周冰的二儿子周哲文。
周哲文虽是庶子,却是燕王的儿子。
周哲文的名声不如周景望好,但是目前为止,通房没有生下儿女,比起一些富贵人家的儿子强多了。
郑怀玉是个好姑娘,他又是燕城刺史,郑怀玉就是嫁给燕王嫡子也使得,不过有了眼疾,就退而求其次,嫁给庶子。
这门亲事定下来之后,夫人仍不让郑怀玉回府,直到腊月二十九,他亲自下令,夫人才派人把郑怀玉接回府。
大过年的刺史府人来人往,郑怀玉是嫡女,又要嫁入燕王府,自是成为焦点,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很快就被人发现她是斜视眼,然后不到一天就传遍燕城的富贵人家。
整个刺史府都被人笑话,更别提要迎娶郑怀玉的燕王府。
燕王府不能因此解除婚事,燕王却因此对郑刺史心生不满,便连燕城的同僚都觉得郑刺史不应该欺骗燕王府。
郑刺史现在里外不是,骑虎难下,早知这样就不让郑怀玉嫁进高门。
一瞬间,郑刺史想了许多,不由得长叹一声,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匆匆离去。
“王爷仁慈厚道,没有把这门亲事退掉。”
“呸,狗屁玩艺,玩心眼玩到王爷的二公子身上。”
“王爷怎么没把这个骗婚的牲口赶出燕城?”
几个武官心里为燕王打报不平,嘴上骂骂咧咧。
议事厅里传出燕王周冰威严的声音,“你们几个早上掉粪坑了,满嘴说脏话。滚进来!”
“是。”
“王爷,您别急,下官这就滚进来,滚到您脚下,化成一粒尘埃。”
“王爷,您别生气,下官没掉进粪坑,就是见才看见一团臭狗屎,气愤不过踩了一脚。”
几个武官笑哈哈推门,鱼贯而入。
周冰瞧着几个五大三粗满脸堆笑的汉子进来,心知他们是为了让自己高兴,大过年的,他们不想自己生气。没好气道:“谁让你们笑的?”
几人跪倒成一排,不约而同的道:“王爷,下官给您拜年。”
周冰板着脸道:“昨日已经拜过年,今日还拜什么拜?刚才谁说的要化成一粒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