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冰糖葫芦、糖炒栗子供不应求,我们家囤的山楂、栗子差不多卖光,地窖里只剩下一千多斤,这是留着过年吃的。眼下离过年还有一阵子,秦掌柜的这批山货正好能赶在年前卖掉。有钱赚是好事。”
李家归根到底没有根基,若李山官职高,郝县令怎么敢开这个口,就算开口,也是亲自带着礼物上门赔罪,而不是把李山请过府面谈。
“好。那我就听你的。”李山看到桌上的三个账本,好奇里面记载着什么,赚了多少银子,又不好意思拿,觉得要是过问,会不会让闺女觉得不被信任。
李如意笑道:“给您。这是豆腐坊、风鸡、山货的账本。每笔支出收入都记载着,一目了然。”
李山翻看账本,不是任余年的笔迹,而是李如意写的。
原来伍余年每隔三天向李如意报账,李如意都会记录在账本上面。
家里的买卖能做的这么大,连几百里外的大商贩都来买货,一买就是几十两银子的货,没有账目清晰的账本可不行。
“闺女,你记得可详细,受累了。”
“这些不是一天的账,而是自秋季之后的账,我每隔三天记一回,半个月一小结,一个月一中结,一个季度一大结,一点都不累。”
李山陆续看完三个账本,没想到盈余最大的不是他与李山天天亲自干活盯着的豆腐坊,而是风鸡。
李家光是在风鸡上面的纯利润就高达三千四百两银子之巨。
从建鸡棚到做成风鸡售卖才几个月时间,就赚了这么多的银子。
“风鸡最赚钱。”
“对。我们家的风鸡一只一两银子,除去送的人自留过年吃的,一共卖掉几千多只,您是早就知道此事,心里应该有谱啊。怎么了,您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李山脸上笑容不减,心情却有些复杂,再次道:“风鸡最赚钱。”
李如意语气试探问道:“爹,您不会又想买地了吧?”
李山把账本放在桌上,有些拘谨的道:“那个,闺女,我不该拦着你养鸡,我真不知道风鸡最赚钱。”
之前他与赵氏就后悔过,那时还不知道风鸡能赚的具体银子数额。
今日账本摆在他的面前,风鸡赚的银子比豆腐坊一年赚的都多。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拦着李如意。
唉,李如意领着家里的奴仆盖鸡棚养鸡养猪,李山没帮什么忙,就觉得闺女是闹着玩的,能不赔钱就不错了,没想到事情恰恰相反。
身为一家之主的李山,每天起得最早,去豆腐坊干活,夜里睡得最晚,带着招财、进宝巡视整个李家。
他要把家里最累最重的活干了,尽全力为李如意分担。
李如意看到李山一脸的愧疚,连忙劝道:“我也没想到风鸡最赚钱。您快别多想了,我们家现在不缺钱,钱呢,是个好东西,慢慢赚,一步步来,明年春天我们家还养鸡,秋天还会卖风鸡还能赚钱。”
李山有些沮丧,准备离开。
“爹,这个给您收好。”李如意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几张面额十两的银票,“过年您去同僚家串门得给晚辈压岁钱,这些银票您拿去换成散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