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怕她摔倒,没敢松手,柔声哄着她不要动,问她:“钥匙在哪?”
她认得他的声音,醉眼朦胧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乖乖缩回他怀里。咕哝了一句:“是苏问啊。”
她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继续睡。
苏问被她蹭得骨头都软了,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摸到口袋里的钥匙,开了门,带她进了他的公寓里。
他抱她去了卧室,脱了鞋和外套,扶着她躺下,这才伸手去按床头灯,她没睁眼,自己往被子里钻了。
苏问笑,亲了亲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
“听听。”
“嗯。”
她应了,就是不睁眼,似睡非睡。
苏问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她坐起来:“听听,”他拿着水杯喂她,“乖,喝一点水。”
她很乖,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喝下了半杯温水。
苏问放下杯子,摸了摸她泛红的脸,有点发热,又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反复试了试温度。
她好像发烧了。
苏问把她放进被子里,紧紧捂着,很着急,有点不知所措,赶紧去给经纪人打电话。
刘冲是在睡梦中被铃声惊醒的:“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备用药放在哪?”
他语气听起来……有点慌。
刘冲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瞌睡也被吵醒了,从床上爬起来:“你那么急着入住,我哪来得及备药。”
苏问催促:“现在就去给我买药。”
大晚上的买什么药,刘冲问:“你不舒服?”
苏问根本不回答他,声音沙哑,简明扼要地下达命令:“要解酒的,还有退烧的。”
解酒?
退烧?
刘冲第一想法就是:“喝了酒,不能乱吃药。”
苏问就更慌了,在卧室里来回踱步:“那怎么办?她好像发烧了。”
她?
刘冲明白是谁了,狗头军师立马上线:“用温水给她物理降温。”
“怎么弄?”
隔着手机,刘冲都能想象出来苏问手足无措的傻样,哼,平时多横啊,在宇文听那里,还不是个小鸡崽。
“最好是三十七度的水,给她擦擦身体,我给我侄子做过,效果还行。”
苏问愣了一下,结巴了:“擦、擦身体。”
刘冲贼笑:“问哥,机会来了,别怂,就是脱!”
苏问挂了电话。
他绕在床边来回走了几遍,放弃了挣扎,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过来,蹲在床边,趴在她枕边,小声地喊:“听听。”
宇文听没有醒,眉头紧紧皱着。
他犹豫了一下,把灯关了,手伸进被子里:“我、我脱了。”
翌日。
早上九点,宇文听才醒,太阳已经从窗台照进了床边,她眯了眯眼,等适应了光线,才掀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了陌生的天花板,她转过脸去,第二眼看见了苏问的脸。
他趴在床边,正睡着,漂亮的睫毛安静地垂着,阳光落在他的侧脸,刷了一层明黄的光。
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