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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30年代末重庆(第5页)

该是酒入愁肠心易醉,也不记清那后面的几折,只是满眼如花美眷,满心似水流年,不几时却尽归混沌。

第二天在刺骨的寒战中醒来,好似被浸入冰水之中,无处躲藏。头疼欲裂,眼冒金星,浑身动弹不得。想问句话,但又发不出什么声音,只是如鲠在喉,呜呜的几声。

一声响动,似是开门,急匆匆的脚步声来到床前。

“先生,总算是醒了。”听上去是德诚熟悉的声音,心里想着该是在自己家中,怎奈思绪散乱,不得要领。

“先生,您昨晚也不知是怎么走回来的。都半夜了,浑身好多的汗,又喝了酒,夜里就发了烧。这身上是滚烫的,话还说个不停。好像都是外国话,我也不明白,真是把我吓到了。”

“好像是喝了点酒,”我终于喃喃地发出了声音。

“哪是一点儿啊先生!还没进的门,就吐了一地。您不是和白小姐坐汽车去的吗,怎么又走了回来?”

“我好像去听了戏,该是在那里喝了酒。”

“您以前是从不自己喝酒的。只记得您在应酬时会喝一点,不成昨晚碰到朋友一起喝的?”

我欲摇头,解释一句,可只是这轻轻的一动又让我疼痛欲呕。

看到我的苦楚,德诚连忙按住我的额头,急道:“先生,您别动。早上我已请西医大夫来给您看过,应该只是风寒,不碍大事。给您刚吃过退烧的药,大夫说汗发出来就应该好多了。”

我已无气力再说话,便嗯上一声,让他明白我的谢意。

“要不,我去把白小姐请来?”德诚问道。

我轻叹一声,又是一阵晕眩和昏沉,不等再能说出话,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窗外天色仿佛已晚,不知是谁在屋中放了一盏小灯,柔和的橙光让我的双眼好受了些。身上的汗已经将被子浸得湿透,但那侵人的寒气也已退下,身子松快了不少。

“德诚,”我唤道。

门应声而开,却是听到两组脚步声。勉力抬起头,看到德诚身后竟是白莎。她换回了平日的布棉袍,脸上既是焦急又有内疚。

“舅舅,”她来到床边缓缓坐下,注视着我,轻声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昨晚无论如何也不该让你一个人走回来的。你不会怪我吧?”

“白莎,你来了我就好了一大半了。不怪你的。我自己想走动一下,透透气,谁知喝了酒。这么大岁数了,自己没有酒量不说,还一点都不知道,喝两杯就醉了。”

“舅舅,昨晚在行营,你从一开始就不高兴,我能看出来的。”

我努力摆摆手,对她笑道:“那是我自己的心结,又不是你的错。别人家舅舅要是能有一个有你一半优秀的外甥女也该心满意足了。”

白莎拿出手帕,帮我擦拭额头渗出的汗,眼中竟隐约闪出点点泪花:

“舅舅,我其实是把你当成真正的亲人的。一起在自流井乡下那阵子,走在竹林中,说着中文,就感觉真的是回家了。”

这“家”字一出口,我心中也是一热,动情地说道:“那我们就一起回家去吧。重庆我不太喜欢,本就局促,现在又是鱼龙混杂,我其实是担心你的。俞先生昨晚也和我说,蒋夫人身边,水实是很深的,他担心委员长身边的人会盯上你。”

她点点头,我以为她答应了,就握住她的手,笑道:“那我们过几天就走。”转向德诚,我急道:“快收拾行李,我能下床后我们就回去。”

“不是的,舅舅”,白莎打断了我片刻的喜悦,“我是说我会小心的。这里还有很多的事要做,我要是退了,心里会有愧的。”

“舅舅,你还记着我跟你说过的金陵女校的那位老师?我这辈子也忘不掉她抓着我的头发,想把我藏在桌子下面。你知道吗,她也没退。我听说前两天她在外白渡桥投黄浦江了,把自己留在了中国。”

“在上海的朋友来信,说她最后几天还在责怪自己没有保护那些学生。我不想退却后,也夜夜做梦责怪自己的。”

听过这惨剧,我长叹道:“你抗日我是一直支持的。你长大了,人又能干,可是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够把持的。我就怕你演戏,最后不能自拔。”

“我会小心的,舅舅。有些事我还在想,过两天你好了,我们再聊吧。”

此时恰巧德诚端着做好的鸡汤进来,白莎站起身接过来,笑盈盈地说道:“舅舅,我还没怎么尽过孝道,今天让我试试吧。”

她一边说,一边将汤匙送到我嘴边。确如她所说,我们之间虽非骨肉,可此时此地,却也是至亲了。

此后几天,白莎每天早上都过来看我。她知道我其实心中是想留她,但又不便开口,便把稿子拿过来写,有时还约了朋友一起来。

三天后,我终于可以起身活动。虽然自己常自嘲说老,但毕竟是不到四十岁的人,病来得快,走得也还不慢。

这天中午,我坐在卧房中看着白莎的稿子,她进来,见我精神已好,便笑道:“舅舅,我想请个假,行吗?”

“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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