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自己被算计睡了别的姑娘的事他没敢说,只是说了他和慕如画相处是一场骗局。
这傻子实诚,连人家是想给孩子找个爹都交待了干净。
“就是这样了……”刘旭彬恨不得将自己缩起来。
赵氏庆幸不已:“还好没松口,我就说那女子不是什么好姑娘!居然是个骗子,还有那样一个妹妹,你说……唉!”
秦氏也是一身冷汗,她差点给老刘家娶进来这么一个骗子!
“出息了你真的出息了!”老刘头烟杆子再也按耐不住了,恨不得敲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家里勒紧裤腰带供他读书认字,他倒好,不读书,读姑娘!
还被人骗了,差点领回来个别人家的孩子!
糊弄祖宗啊这是!
“爹!您消消气!这也不全是彬子的错啊,你别再把他打坏了呀!”
赵氏终究不忍心,上前拦着,秦氏也劝着老刘头:“这不没事了嘛,消消气,消消气!”
“放开我,今天我就要打死这不争气的!慈母多败儿啊!你们就护着他吧,还没事,他都干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呀!私相授受的事既然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读书,我让你读书!你还读个屁书,地里刨食的都强过你千百倍!”
老刘头气得回小书房要把刘旭彬的书全撕了,这下刘大柱都出手拦了,这书可不便宜啊,大半个家当了都!撕了可不亏大了!
屋里一片混乱,刘旭彬知道爷爷知道了肯定会生气,但没想到会这么生气,他跪在地上忍了半天,眼泪终究没忍住,他哭道:“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哭!你还有脸哭!你阿凝姐都说了让你不要那么早成婚,先安心读书,你呢,全当耳旁风了,没个女人你能死吗!现在还连累她连床都下不来,我……我老刘家欠她的怎么还得清啊!我告诉你,彬子,阿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头子就给她偿命!”
老刘头说着背过身去,肩膀耸动着。
“爷爷!”刘旭彬膝行向前。
秦氏也赶紧给老刘头顺气,生怕他背过气去:“说什么呢,什么偿命不偿命的!阿凝现在好好的,你可别咒她!我们要长命百岁,才好慢慢还她的恩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是还不完,可也得还吧不是,至少我们得再撑个十几二十年,帮她将药田打理好!”
刘大柱也附和着,赵氏也顾不上儿子了,过门将近二十载,她这是第一次见公爹落泪,这事情可严重了,赶紧上前宽慰着,更别提是江氏了。
刘旭彬孤零零地跪在地上,说实话他没有想过这么多,凝姐姐说她没事,那个老大夫也说她没事,他也就信了。
这么多年,他和大丫一直都很依赖很信任这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姐姐,习惯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习惯了出什么事都找她。
现在想想,他们这样一直以来的予取予求是不是理所当然了一些?
正出神,听到一阵喊声——
“爹!”
“爹!”
“老头子,你去哪呀!”秦氏追了出去。
老刘头不打孙子,但对牛高马大的儿子可不留情,一烟杆子拍在他背上:“愣着干什么,套牛车去,去镇上!”
刘大柱赶紧应下,就怕他爹气出个好歹来。
“对对!”秦氏也催促道:“趁着天还没黑,路好走,是得赶紧到镇上看看,不然今晚怎么睡得下去!杀千刀的杀人犯,怎么能这么狠心!阿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亲眼看看终究放心不下呀!快点,老大!”
“诶,诶!来了!”刘大柱应道。
全家除了江氏和礼宝在家看家都到镇上去了,刘旭彬本想着跟老刘头说几句软话的,但老刘头根本不搭理他,他只能憋屈地缩在角落。
鹿凝躺了大半天,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虽然身上的原有的伤口还是很疼,但总不至于全身肌肤被碰一下就痛得跟割肉似的。
将死赖着不走的刘旭彬赶回家,毕竟老逃避也不是个事,这么大个人了总得独自面对的吧!
她现在一边喝着春晓给她喂的粥,一边问她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的,她虽然交待了一句说是要去慕如画家,可春晓可不知道慕如画家在哪,还有李神医又是怎么知道的!